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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醒了。&rdo;熟悉的聲音響起。

謝知寒轉頭看去，見到椅子上坐著無念，他似乎抱著個人，應該是黎翡提到過的福兒，只不過謝知寒看不到福兒。

他遲鈍地意識到，熟悉是因為兩人的聲線基本相同。

劍尊閣下衣冠整潔，烏髮雪衣。他跟懷裡的小福說了幾句話，然後把她放了下去，抬頭看著謝知寒。

兩人進行了短暫的對視。

沒有人移開視線。這是前世今生最直接的一次觀察和審視。

謝知寒的前半生，是一個很符合世俗印象的蓬萊修道人。他嚴於律己，對自己的慾望、舉止，都有近乎苛刻的剋制和要求。但這些嚴苛早就被打破了，他的自律被摔得稀碎，這完全成為了一種令他羞愧難當的弱點。

如果有別的知情人，以此來諷刺他虛偽。謝知寒恐怕只是沉默不會反駁。

但無念是最不會拿這些來諷刺他的人。他唯一的無底線的放縱就是黎翡，黎翡對他做任何事，他都不會覺得為難和煎熬。

&ldo;劍尊閣下。&rdo;謝知寒的嗓音還很啞，他掩著唇，不舒服地輕輕咳嗽。

他總是被弄得很可憐。

&ldo;我說得是有效的，&rdo;無念心平氣和地調整了一下措辭，跟他道，&ldo;再過幾天應該就完全恢復了。&rdo;

&ldo;……多謝。&rdo;謝知寒道。

&ldo;你答謝我的時候，似乎不怎麼真誠。&rdo;無念淡淡地道，他倒也沒有不高興，&ldo;你很介意我在旁邊看著嗎?&rdo;

謝知寒忍了忍，靜默半晌，還是忍不住道：&ldo;介意才是人之常情。&rdo;

&ldo;嗯……&rdo;無念考慮著說，&ldo;我就不會在意。如果她願意的話，有別人看也無所謂，這樣誰靠近她時被我殺了，就該明白自己的死因。&rdo;

謝知寒：&ldo;……你跟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rdo;

&ldo;是他們把我誤解了。&rdo;

第50章 傷心

&ldo;連我也把你誤解了。&rdo;謝知寒道。

無念微微一笑,並不介意他這麼說，反而深入問他：&ldo;你怨恨我麼?&rdo;

怨恨?本應當是這樣的。即便不恨，對於這個因為輪迴轉世的關係就把他拉下水的人,謝知寒也難免會產生些責怪和怨懟。他曾經幾次三番地拷問自己，質疑這片不可反抗的宿命。

在他最初被黎翡抓走，連懲戒和喜怒都被冠以另一人的名字時,謝知寒無法不遷怒於他。

&ldo;似乎有過。&rdo;謝知寒道,&ldo;如今也沒有了。有時還會覺得……劍尊閣下，你有些可悲。&rdo;

&ldo;可悲?&rdo;無唸的視線凝滯在他身上。

謝知寒坐了起來。他身上穿著一件沒有繫好的單薄內衫,肩頭披著黎翡的深紅色外衣。這種濃烈的顏色更加襯托出他褪去顏色的銀眸。

&ldo;難道不是嗎。&rdo;謝知寒道,&ldo;你縱容她對你做的一切，引導她依賴你、信任你。可卻只敢以知己好友的名義得到她的陪伴，連坦白直言的勇氣都沒有。&rdo;

無念靜默地注視著他。

&ldo;劍尊閣下一定有無數機會，教黎姑娘怎樣是知己，怎樣才是愛侶。&rdo;他輕輕地道，多日勞累的嗓子有些沙啞,像是被砂紙細微地磨過一樣,&ldo;但你卻沒有仔細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