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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如渾身都暖洋洋的，血脈裡都流動著熾熱的溫度。謝知寒閉上眼感受她的呼吸，在靜謐無聲當中，他的手被她握住,緩慢地扣合在一起，像是恩愛眷侶一般撫弄著掌心。

謝知寒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慢慢地回握她，忽然問：&ldo;劍尊閣下……最近不出現了嗎?&rdo;

黎翡摸索著拆他身上最後的那個裝飾,她儘量不碰到謝知寒的身體,但這難度顯然很大,就算再仔細小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有點碰到他，還好謝道長一貫能忍,只是身軀僵了僵，把喉嚨裡的悶哼嚥了回去。

&ldo;你問他幹什麼。&rdo;黎九如道，&ldo;他最近消停得很,一句話也不說了，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死到臨頭……只要幻覺清除，不論他在我腦海里做過什麼手腳，我都能夠發現。&rdo;

&ldo;死到臨頭……&rdo;謝知寒慢慢地重複，輕輕笑了一下，&ldo;他是怕死的人嗎?&rdo;

&ldo;他才不是呢。&rdo;黎翡順口回答，說完之後才突然轉過頭看著他，&ldo;我說你……平日裡把你跟他扯到一起，委屈得像是天都塌了，怎麼突然這麼大度，還替他計較起來了。&rdo;

&ldo;因為……&rdo;謝知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ldo;我在輪迴玉盤裡見到你想要的答案了。&rdo;

黎九如觸控他身軀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又還算平和地攤平手掌。她的聲音在昏暗當中響起：&ldo;說說看。&rdo;

謝知寒的手垂下來，覆蓋在她的手背上，他在腦海組織了一下措辭，儘量平鋪直敘地將那件事講完整。

等到親口敘述之時，謝知寒才陡然發現，這所謂的事實在他經歷時如此真切，可到了說出來時，卻每一句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以至於他說到無唸的決定時，都忍不住停頓了良久。

黎翡沉默無聲地聽著。

他講述了片刻，清皎的月光逐漸被雲層遮住，更深濃的黑暗裡，突然被密雲相連的閃電映亮一瞬，榻前的紅紗被一絲夜風吹起。

電光落下，一片寂靜中，黎翡站起身，將半開的窗親手關上。她身上沾了外面的寒氣，每一寸潮熱的呼吸都恍惚化為一層冰涼的霧，重新回到謝知寒身邊時，他幾乎被這涼意蹭得輕微抖了一下。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俯下身來按住他的肩膀。她的唇柔潤而弧度優雅，適合溫柔耐心的品味‐‐但這雙唇的主人顯然不那麼想，她先是剋制著、收斂著貼過來，才貼到謝知寒的氣息邊緣，就不可控地忽然咬了上來。謝知寒被她箍住側頸，卡在血脈湧動的地方。她的手輕微的用力，有一種氣息被攫取的窒息感。但他知道，快要窒息的是黎九如，她的呼吸中混雜徒勞的恨，一絲一縷地化為憤怒，在她的腦海中彈了一首風雨欲來的戰曲。

很快，她足夠剋制地鬆開了他，摩挲著他唇上又被咬出來的一截傷口，低聲：&ldo;你覺得……他只是想以這種形態，永遠跟我在一起嗎?&rdo;

當然不是。他隨時準備回到你身邊。除此之外，這也是剋制其他幻覺的一種方式。只不過……

&ldo;用滔天的怨恨來壓制其他殺孽幻覺，這對於你來說，只是一種以毒攻毒罷了。&rdo;謝知寒舔了一下唇上的傷口，不小心碰到她還未收回的指腹，又默默縮了回去，&ldo;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劍尊閣下。&rdo;

&ldo;對。&rdo;黎翡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