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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的糖紙咔嚓一聲撕成兩半。

無念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把糖餵給小福，冷淡道：&ldo;吃吧，別說話了。&rdo;

小福含著糖塊，扒著自己乾爹偷偷往那頭看，結果眼睛又被捂住了，她掰著無唸的手腕，咕噥道：&ldo;你倆之前我也不是沒看過，還當爹當娘呢，這麼見外。就算娘要納個小的，不也是你的轉世嘛，你倆是一個人，就不能大度一點點‐‐&rdo;

&ldo;你這套都是跟誰學的!&rdo;劍尊忍無可忍。

小福不敢說了，她看著乾爹的臉色，垂著頭裝乖，時不時飛快往另一邊看一眼，還不服氣地悄悄提椅子腿兒，嘀咕道：&ldo;你就是嫉妒了，你嫉妒不是你餵得奶，你想跟娘睡覺……&rdo;

無念：&ldo;……&rdo;

他把小福抱到腿上，禁止她回頭，冷酷無情地提高了聲音：&ldo;黎九如，你還讓我避著點孩子，你看你自己在乎麼，你這個人從生下來開始就不知道什麼叫在意別人的眼光!&rdo;

他這話不大不小，可惜黎翡專注做別的事，沒聽清。倒是謝知寒搭在她身上的指骨微微一緊，推了推她的肩膀，聲音低微地甚至帶著愧疚：&ldo;他跟你說話……&rdo;

&ldo;不用管他。&rdo;

第39章 孵蛋

之後進行的許多次轉盤遊戲, 黎翡和謝知寒都謹慎地選擇了真心話，與之相反的，就是不斷挑選大冒險的無念。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那張轉盤上會寫出什麼樣的字跡, 就像他對小福說的，人都死了，還能被怎麼要求呢?除了撕破糖紙的短暫失態之後, 劍尊閣下在接下來的遊戲當中, 都儘量將自己控制得相對體面。

在這項北冥普遍的民俗遊戲進行過正好九次之後, 轉盤的指標撥弄不動了，冰湖明鏡的鏡靈也露出饜足的神情, 重新鑽回了鏡子裡, 這道幻境隨之崩塌。

黎翡終於又見到玄鳥夫婦了。

雌鳥跟她重新見面的第一反應，居然並未感覺失望，而是鬆了口氣。她攏了攏衣袖, 向黎翡俯身行了一禮, 柔婉道：&ldo;我們的孩子，就仰賴託付給女君了。&rdo;

黎翡沒有躲避，受了這一禮。

&ldo;我們本也不想指定這種規則，&rdo;雌鳥道，&ldo;但玄鳥本就稀少, 又有修補神魂的效果。懷璧其罪，我們一族怎能與天下修士相抗衡?這樣留存火種，也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如果是別人我或許還不放心，但若是女君閣下, 妾身知道您一貫言出必行。&rdo;

她一邊說，一邊雙手貼合在一起，微微一摩擦, 掌心拉出一道冰寒幻光來，幻光當中浮現出了一顆包裹著青色紋路的蛋。

這枚蛋的蛋殼上浮起著凸出的紋路，形狀如同一隻回首的青鳥，倒是不大，粗略看來，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

黎翡剛想問問怎麼孵出幼鳥，雌鳥就將蛋遞給了謝知寒。

&ldo;幼鳥若是睜開眼，由我們夫婦孵破蛋殼再送給別人，恐怕這孩子不願意離開，我跟郎君也不會忍心。父母為之計深遠，等它長大了，終有一天會明白的。&rdo;她說，&ldo;謝道長身具太陰之體，孵化幼鳥自然是輕而易舉，就拜託給道長您了。&rdo;

謝知寒的手指按著衣襟，將外衫的扣子一顆顆地繫到脖頸，因為方才的遊戲太過分，他還有點驚弓之鳥似的沒回過神來，愣了兩息，才接過玄鳥的蛋。

圓滾滾的蛋在他手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