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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難處?&rdo;黎翡不明所以。

&ldo;他……他的身體裡已有那種秘術的跡象，又何必給他再下那樣的毒呢?&rdo;玄凝對天才後輩的心疼都要寫在臉上了，&ldo;恕貧道多言，閣下只要催動秘術，怎愁謝道長不配合你?那毒素也確實太折磨人了些。&rdo;

&ldo;這事說來話長……&rdo;黎翡單手支著下頷，指骨抵著唇瓣，下意識地就解釋了半句，然後忽然反應過來，&ldo;笑話。他是我擄過來的人質，是你們正道無力奪回的道子，我怎麼對他，還要你來指點嗎?&rdo;

玄凝自知失言，又因她話中之意愧疚不已，沒敢再勸下去，只是搖首唸了一句道號，又道：&ldo;他已經醒了。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元神不寧，又有些發熱。還是以靜養為好。&rdo;

黎翡站起身來，一邊說&ldo;我去看看&rdo;，一邊走過玄凝，也沒交代別的什麼，直接往室內去了。

……

裡面點著一盞長明不滅的燈火。

空氣中飄蕩著靈氣匯聚的氣息，黎翡留意了一下，發覺玄凝在這個房間裡佈置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香爐裡點了一枚香，帶著極濃鬱的草藥味道。

她撩開床帳，坐在榻上看過去，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身影。卸了衣冠，他的黑髮散落在身上，肩頭、被褥，如蜿蜒的流水。

黎翡伸手摸了摸他的發尾，然後扳過他的肩膀，稍微用了點力。謝知寒無法抵抗地面對著她，露出幾乎血色全失的臉龐，還有他帶著傷痕的唇瓣。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熱。然後又碰了碰他唇上的傷，問了一句：&ldo;是我咬的嗎?&rdo;

謝知寒的嗓音被燒得很啞，他悶悶地咳嗽，遇到她以來，就常常是這種病中帶傷的境況了，他輕輕地說：&ldo;我自己咬的。&rdo;

黎翡沒相信，她的手移動下來，碰到他的胸口，感覺到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忘知劍儲存在他的體內，散發出隱隱的跳動聲，伴隨著他的心跳‐‐黎九如已經多年沒有感受過心跳的滋味了。

她道：&ldo;你制服不了它，還給我吧。&rdo;

謝知寒還發著熱，他身上到處都是包紮的痕跡，手腕上也纏著一層層的雪白繃帶，一用起力來，手背上的骨骼痕跡凸顯，腕上的傷口就滲出隱隱的紅。

他按住了黎翡的手背，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疼痛和沙啞：&ldo;不還。&rdo;

&ldo;我問你，是看在你還病著的面子上。&rdo;黎翡一邊說，一邊給他揉了揉心口。這可是她使用的劍器，放在謝知寒的太陰之體裡面，不說損耗修為，日夜難受都是免不了的。&ldo;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據為己有?&rdo;

謝知寒沒回答她，他燒得厲害，能醒過來跟她說幾句話，已經算是用盡了力氣。這時候有點昏昏沉沉的，模糊地聽著她的聲音，攥住了黎九如的手。

&ldo;你……&rdo;黎翡說了一個字，忽然發覺自己也沒辦法強迫他還回來。上次她強行從謝知寒身體裡逼出他自己的念痴劍，對方尚且被反噬難受了好幾天，這回要是強行取回劍器，玄凝真君剛吊住的一口氣，恐怕就又咽下去了。

她倒也沒生氣，只是將手放在他心口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揉了揉。他的手有點熱，掌心有點出汗，黎翡捏了捏謝知寒軟綿綿的手指，道：&ldo;我失控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了?我有些不記得了，只能記得一個&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