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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上只有一個淺淺的齒痕。這齒痕淺淡到快要消失了。

&ldo;心疼。&rdo;他說。

她的手穿過他漆黑的髮絲：&ldo;那你怎麼不知道我心疼你。&rdo;

&ldo;你……&rdo;

謝道長接不住這麼直接的話，他沉默下來，復甦的心跳砰砰作響。這在修道人的耳朵裡，算得上是理當遠離的甜言蜜語，他應該避開、穩住心緒，他應該平淡以對、不要被輕易地蠱惑。

可是，被黎九如蠱惑，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他閉口不言，只是呼吸聲亂了一剎。

&ldo;這就說不上來話了。&rdo;黎翡道,&ldo;你也知道自己不佔理，我怎麼為難你都是應該。謝知寒，我真是又愛你、又恨你，我恨不得把你一口吃掉，讓你一世都被拴在無妄殿。&rdo;

她抬起手，捧起他的臉頰。謝知寒下意識地隨著她的動作仰首，感覺她的手在喉結邊摸了摸，滾熱微燙的掌心撫過側頸，連她指節帶來的輕撫，都像是挾著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輕微毒素，令人不可自拔。

他被撫得有點沉浸進去了，覺得自己是對方懷抱裡的貓。

黎翡觸控了一下嚥喉，確認那裡的肌膚完好無損後，將一條細鏈子鎖了上去，金屬交叩，發出清脆的&ldo;咔噠&rdo;一聲。等到這聲響起時，乖巧順從的謝知寒才如夢初醒。

他倉促地摸了一下脖頸，冰冷的金屬貼在手心裡，她把鏈子的另一端鎖在床榻邊，還真就走不出她的寢宮，連那架屏風的地方也摸不到。

&ldo;你怎麼……&rdo;他按住鎖鏈的一截，&ldo;我是你名正言順的……&rdo;

&ldo;你把我的合籍契約都斷掉了。&rdo;黎翡說，&ldo;名正言順在哪兒?&rdo;

謝知寒不說話了。他低下頭摸了摸鎖鏈，從她懷裡掙紮了一下，把她的手都挪下來往床榻內側爬，才退過去一小塊兒，就被一條長長的骨尾捲住了腰身，骨節往內一收，勾出瘦削又柔韌的腰部線條，一眨眼就把他帶回到原位，栽倒在黎翡身上。

這條尾巴可是熟客。它是黎姑娘身軀的一部分，但有時候又脫離她的自制力，有一點兒自己想法似的擅自活動。

謝知寒被箍得動不了，他伸手按住骨尾，想扯下來，可又沒有硬扯的力氣。只能爬起來生悶氣，生自己的。他不高興的時候氣息就會更寒冷一點兒，把表情都藏匿起來，像一片被冬月映照的湖泊，隱忍平靜，沒有一絲波紋。

黎翡戳了他一下。謝知寒被戳到的手背迅速泛紅。她愣了愣，沒想到新身體這麼脆弱柔嫩，又掩蓋似的摸了幾下，忽然道：&ldo;想要重建契約也很簡單，但你要答應我一些條件。&rdo;

他抬眼看她，冰雪似的神情有點融化了，低聲道：&ldo;你說。&rdo;

&ldo;變成我專屬的……&rdo;黎翡停頓一下，&ldo;兔子前輩?&rdo;

謝知寒：&ldo;……君子在世……&rdo;

&ldo;契約。&rdo;

&ldo;……行。&rdo;

有把柄在人家手裡，也就談不了什麼君子在世了。謝知寒忍辱負重地低下頭，耳朵已經紅透了，連戴著鎖鏈的脖頸都泛著羞恥的顏色。

黎翡施過術法，重溫到她本來就很喜歡的小兔子裝扮。對方本來就很適合這樣，隱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