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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已經……&rdo;

&ldo;算是……沒死透。&rdo;謝知寒的用詞有點不客氣，&ldo;你義父的一魂一魄，哦，也是我的一魂一魄，在黎姑娘的腦海里，跟她的那些幻覺繫結在一起。等我死了，存在於幻覺當中的他也會因為琉璃燈而消散，從這一點上來看，也算是共生一體，有始有終。&rdo;

蒼燭震驚得說不出話：&ldo;……啊?&rdo;

謝知寒卻沒有管他什麼表情，他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見到杜無涯。雖然兩人相識不深，但杜道友赤誠坦率、忠肝義膽，除了對疑難雜症熱切了一點之外，沒有別的不妥。

他從懷中掏出一道用太陰之氣封好的玉書，一截冰藍色的淡光覆蓋在信封上。

&ldo;這是我寫給蓬萊的書信。&rdo;謝知寒道，&ldo;裡面有關於晉玉平師侄的事，不過更多的是……希望蓬萊的繼任者能代我做一件事，洗清黎姑娘曾經血債纍纍的名聲、闡述桃源仙島那件事的始末，不管是妖族十萬大山中關乎母巢的血案，還是之後她所做的種種，大多都是事出有因，就算有錯……也是幻覺纏身，痛苦不堪。&rdo;

&ldo;如果要清算她手下的人命，還是先清算她對六界的大恩吧。三千年前修補鎮天神柱的事，我也寫在其中了。蓬萊之中應該會有長老知道我的身世，我願以劍尊轉世的身份擔保，絕無一字虛言。對了……這是給杜道友的答謝。&rdo;

他將另一個封印著法寶靈石等物的錦盒放在桌面上。

&ldo;這是我的願望之一，只要他們願意幫我做，我就會放棄執掌蓬萊的權力，名正言順的禪讓給對方，並且立誓為證。&rdo;

杜無涯聽了這麼多話，被裡麵包含著的無數秘密驚呆了，他張著嘴半天沒合攏，好半晌才喃喃道：&ldo;願望?我看是遺願吧……你怎麼不指定一個人代你……&rdo;

&ldo;只有足夠的利誘，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地被驅使。&rdo;謝知寒道，&ldo;誰能先站在黎姑娘這邊，誰就是名義上的掌權人，這是筆很划算的交易，會有無數修士趨之若鶩。&rdo;

杜無涯：&ldo;……&rdo;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一心為天下的謝道長用起手段來，好像也很可怕啊。

第58章 裝飾

&ldo;謝道長……&rdo;杜無涯嘆了口氣,只說了這三個字，還是接過了他封好的書信，稍微一頓,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

蒼燭還沒從謝知寒的話抽出思緒來。他腦子裡發懵地緩了一會兒,道：&ldo;你是說我義父還在……&rdo;

&ldo;但你沒得選擇。&rdo;謝知寒道,&ldo;那只是一抹殘魂而已，在黎姑娘被鎮壓的歲月裡,你這麼潛心研究就是為了幫她吧。鬼主，你不會想要功虧一簣的。&rdo;

蒼燭知道他說得每一個字都有道理，他又一次感覺在謝知寒身上吃了口說不出來的虧，磨著牙把這口血嚥下去：&ldo;你‐‐&rdo;

&ldo;暫時放下對我的敵意，好麼。&rdo;謝知寒道，&ldo;你要是很想念劍尊的話，也可以把我當替身，叫我一聲爹。&rdo;

蒼燭差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