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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的脊背僵硬了一下，然後開始抱著她抽泣，怎麼也止不住，最終演變為嚎啕大哭。

從那以後，她不再守著一條冰冷骯髒的巷尾了。

大雪紛飛，兩人依舊沒有動手，對峙依舊。

&ldo;除了你們，我沒有別人了。&rdo;福兒說，&ldo;在知道你們身份的時候，我早就該離開你們的。可是你讓我怎麼離開呢，乾爹，你來殺掉我吧。&rdo;

她張開手臂，閉上眼，面帶微笑地說：&ldo;我已經有過一個家了。爹，你要告訴我娘，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愛她……我只是離不開她，你跟她說，福兒對不起她。&rdo;

無念沉默地看著她，他抬起手，握住了卻邪劍。

這把斬破群邪的冰劍緩緩浮現，落入他手中。這是第一次了，他摒除了一切雜念，沒有聽到謝知寒的任何聲音，用劍鋒洞穿了福兒的胸口。

在這一刻，謝知寒終於知道無念為什麼要把自己換下來了，他怕自己動不了手。如果兩人真的經過激烈的交戰，謝知寒未必打不過李福兒，但在這種情況下，無念卻篤定他未必下得了手。

女孩的身體湧出鮮血，軟倒在他懷裡。

福兒攥著他的衣襟，身上的腐蝕氣息毫無抵抗地被卻邪劍斬除吞沒。她嘔著血，斷斷續續地說：&ldo;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救你……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救救……娘親。&rdo;

無念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道：&ldo;我會想辦法的，我會的。&rdo;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必再進行下去，謝知寒也知道了。黎翡回來看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殺了她疼愛的孩子，她本來腦子就不太好，當場發瘋都是輕的。

&ldo;你有什麼辦法?把她封印起來，就是你的辦法?&rdo;謝知寒問他。

&ldo;這是很過分，但我沒有時間了。&rdo;無念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他的手腕上浮現出一抹深綠色，隨後又迅速隱遁下去，&ldo;我不能變成那種怪物，太醜了，九如不會喜歡我的。&rdo;

謝知寒：&ldo;……你……&rdo;

&ldo;三華琉璃燈讓蒼燭耗費了這麼多年才研究出來，我手裡只有封魔大陣能壓制她的幻覺，她只有越不理智、越憤怒，我才有可能趁機把元神分出來留在她腦海，與她的幻覺融為一體，她沒那麼愛我，我只能讓她恨我。&rdo;

&ldo;這是何必。&rdo;謝知寒心情複雜地道，&ldo;你這樣對黎姑娘，她不得不恨你。&rdo;

&ldo;我只是怕她忘了我……&rdo;無念低聲自語，&ldo;三千年……太久了，像你這樣的狐狸精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個，還是塔裡清淨。&rdo;

謝知寒愣了一下：&ldo;狐狸……你怎麼連自己都罵。&rdo;

&ldo;輪迴玉盤雖然是頂級法寶，但在它調整的時間裡，很容易因為前因變動而瞬間死亡。所以如果你不殺福兒，現實當中很難說會發生什麼。&rdo;無念掠過了他那句話，平淡如水地繼續道，&ldo;如果因為這個而天地傾覆，那你我的罪過就太大了。&rdo;

在兩人對話之中，眼前的風雪逐漸消失，時間被重新調整了回來，眼前只剩下一面輪迴玉盤。

謝知寒撐起身體，忽然之間，他的動作有一瞬的失去控制，手指蜷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