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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的、輕描淡寫的一筆。

他們壓低頭顱，卻眼神熾熱地望著她。

黎翡吹了吹燭臺上的灰：&ldo;伏月天呢，死了?&ldo;

她的聲音落下時，漆黑的牆壁陰影裡，從暗處浮現出一個人影。是一個獨臂的魔族，生著一對深紅色的角。

他的翼殘破了，連線蝠翼的肩胛骨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走路有點跛。

黎翡的目光停在他的傷口上。那是無唸的劍鋒所留的傷痕，在一隻幾乎化神的大魔身上，這傷鐫刻成了幾乎永恆的疤。

她磨了一下虎牙，想把那個人活活咬碎，牙齒尖利地碰出嘎吱聲。隨後，黎翡吐出一口氣，笑了笑，又忍住了。

&ldo;女君。&rdo;伏月天跪在她腳下，虔誠地低頭，高大的身形匍匐下來，像是護衛犬一樣貼著她的小腿。

&ldo;嗯。&rdo;黎翡轉了轉手腕，&ldo;看來還沒全死絕。&rdo;

以魔族強悍的生存能力，天魔闕又是一處萬中無一的險地，死到滅族當然不會。但在黎翡被鎮壓後，外圍的十三魔域幾乎全都被奪了過去，堪稱恥辱。

她被無數熱切地目光盯著，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魔族也完全明白，女君重臨象徵著何等未來。當年睥睨無雙、橫壓一世的魔族尊主回來了，幾乎相當於‐‐從此以後，攻守異形。

&ldo;那就先把十三魔域搶回來吧。&rdo;她一邊說，一邊垂手摸了摸伏月天的角，&ldo;還有那個人，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rdo;

伏月天雙肩繃緊，渾身湧起滾燙的熱意，像是每一根脆弱的神經都被撥動起來。

&ldo;無念劍尊，&rdo;她輕輕地道，將這四個字在舌尖上玩味而殘酷地轉過一遍，&ldo;找到他，然後……我要親手，把他撕碎。&rdo;

周遭寂靜地落針可聞，只有交錯的呼吸聲吐出，以及他低頭叩首的聲響。

&ldo;是。&rdo;

在伏月天的身後，眾多跟著一同行禮的魔族身上，發出甲冑與骨翼碰撞的聲音，整齊清脆，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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