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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就被黎翡拎走了。黎九如一邊伸手將鎖鏈戴回他的頸項上，一邊把他摁在懷裡。她從來沒有距離感、沒有男女之防的分寸，溫暖的手指碰到他的喉結時，謝知寒已經完全垂下了眼眸。

他不想透露不適的情緒，因為黎翡會被挑起興致，然後慢慢地弄哭他的。

黎翡給他戴好鎖鏈之後，飛鸞青霄車徹底封閉，即便是再路過戰區，她都沒有允許謝知寒再用神識&ldo;看一眼&rdo;。而是牢牢地掌控住了他能接觸到的範圍。

不過不用看，也知道戰火綿延之地，必然會隕落不少修士與魔族的性命。但這是一個好戰的種族，他們狂熱地以戰死為榮耀，就連黎翡也不例外。

&ldo;無念。&rdo;她撫摸著他的髮絲，&ldo;你想起什麼內容來了，跟我說說。&rdo;

謝知寒靜默少頃，然後以自己的角度敘述了那段回憶。黎翡一直含笑傾聽，她說：&ldo;如今有什麼感想?&rdo;

謝知寒道：&ldo;如果是我殺了她，小福為什麼會對我說救這個字呢?兇手是不會救她的。&rdo;

&ldo;但兇手會救我。&rdo;黎翡表面看起來很正常地道，&ldo;她是想讓你救我。&rdo;

&ldo;因為你的……&rdo;謝知寒省略了中間的字，&ldo;發作了?&rdo;

&ldo;可以這麼說吧，我會瘋到濫殺無辜的。&rdo;她向後倚靠，稍微抬起頭閉上了眼，輕微沙啞的嘆息中帶著一股溫柔的回憶味道，&ldo;你沒感到為那孩子心痛嗎?我一直想問。可是此時問你，你回答我的又算什麼，一個旁觀者的同情?&rdo;

謝知寒隔著一層覆蓋眼眸的布帛望著她，這讓人辨認不清他的神情。

他回復道：&ldo;心痛。&rdo;

&ldo;虛偽……&rdo;她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又笑了，&ldo;騙子。&rdo;

&ldo;但分不清是為誰而痛。&rdo;謝知寒安靜地坐在原處，&ldo;他的心太冷了，除非是你在流血的時候，否則，我感覺不到痛，黎九如。&rdo;

黎翡被叫得睜開了眼，她看著謝知寒被勒出淤痕的脖頸：&ldo;無念……&rdo;

&ldo;我姓謝。&rdo;他說，&ldo;黎姑娘。你能不能叫我謝知寒。&rdo;

黎翡被逗笑了，她一把將謝知寒勾過來，尾巴尖兒雀躍地晃了晃，屈指鉗住了他的下頷，道：&ldo;不。我要在傷害你的時候喊你無念。這樣我會很高興的。&rdo;

謝知寒吐出一口氣，他道：&ldo;你平時能不能叫我……&rdo;

黎翡沒等他說完，就慵懶地壓了上去，她扯掉對方眼前的布帛，讓這雙不能見光的眼睛受到刺激、開始流淚。她的指腹撫摸著泛紅的眼角，燙人的氣息讓謝知寒停下了聲音。

&ldo;睜開眼。&rdo;她說。

這雙眼睛的結構已經被破壞了，外觀變成什麼樣子，謝知寒無權得知。他只能順應對方的要求。

他的眼睫已經被生理性的淚水黏連在了一起，這雙眼完全褪去了原本的顏色，變成一種可以被光線穿透似的銀色，泛著霧濛濛的灰。

沒有焦距、沒有神采。自然，也無法表達出情緒。

他已經沒有用眼神求饒的功能了。

黎翡遺憾地想著，一邊撫摸他的眼睛，一邊危險而溫柔地道：&ldo;知道了，謝道長。&rdo;

然後她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