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不可直視，不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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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尋的聲音，提子唯一殘留的碎片上面那綠色的火光跳動了兩下。

後者並沒有回答，或許他此刻已經再沒有力氣說話了，那跳動的火光可能便是他的回答，亦或許是心中某種突如其來情緒的表達。

“那麼，看看這個吧。”

張尋忽然突兀的這麼說了一句，接著他伸出手，一頂爵士帽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被他戴在頭上。

頃刻間，提子最後所殘存的火焰竟劇烈的抖動起來，本就是風中殘燭的火焰在此時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在張尋戴上帽子的那一刻，靠著最後一絲能量勉強感應外界的提子看到了無比可怕的叫人發瘋的場面。

只是莫名的，彷彿突然眼前的傢伙就不是人了，而是某種毫無定性的扭曲的怪物。

他看到了觸手，又好像沒有觸手，出現在眼前的怪物難以形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形狀，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一切不規則的蠕動的血肉都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打破了這個世界上一切合理的規則。

不可直視，無可言說！

那東西彷彿幽邃深淵的最深處陰寒的邪惡，彷彿是世界之外來客的森森惡意，一切正常的事物都因祂而扭曲怪誕，一切不應存在的事物都因祂而得以在世界上蟄伏，祂彷彿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災禍，在未知之日降臨在這裡。

過去，現在，未來。

一切的時間節點都因為祂的存在而分崩離析，同時也因為祂的存在而而穩定執行。

他看到這個難以言喻的存在遊離於世界之間，某種強烈的隔閡感產生，彷彿祂獨立於世界之外存在，又好像和整個世界不分彼此。

祂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卻好像不在這裡，而是在任何地方，又好像哪裡都沒有祂，祂於萬物之中存在，同時又摒棄萬物的存在。

祂是矛盾與荒誕的集合體，攜帶著混亂與災難而來。

這種特殊的感覺不同於他所見過的其他任何一位神域神明，只有這樣奇詭的存在才算得上是降臨，只有邪神，只有邪神大人讓他有過類似的感覺！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提子彷彿看見了一個閃爍著熾烈白光的旋渦，那旋渦將世界上的一切全部都吞入腹中，到最後，除了這個旋渦之外只剩下一片虛無。

那旋渦停留在虛空中緩慢旋轉，彷彿一個亙古恆久的熔爐，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啊！邪神大人！

我願意成為你的一部分！

在無限的臆想的衝擊之下，提子再難以維持自己獨立的思想，連思考也變得緩慢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在心中激動，近乎感動的高呼他的信仰，願意為其獻身。

而在外界，那飄搖不定的綠色火苗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點點了，忽明忽暗，時而存在，時而不見，任誰都看的出來，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有聽說過禍亂神的名號嗎？”

在提子即將離去的時刻，張尋這樣反問了一句。

忽然間，那綠色的火苗竟然沖天而起，無比劇烈的燃燒了起來，而在不斷升騰的火光之中，張尋在其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個戴著帽子的男孩表情平淡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

最後的最後，提子留下的最後一段聲音，僅僅只是一段痴惘癲狂的大笑罷了。

下一秒，火焰中僅剩的顱骨驟然破碎，連骨灰都沒有留下，而那升騰起來的綠火也在此時迅速地收縮，似乎是想要隨著提子一同離去，又好像是因為恐懼在逃避張尋。

看著綠火如此的反應，張尋忽然心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