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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憬,你……」
他驀地咬住了後槽牙,華胥憬似有所感地一回首,對上他泛著恨意與怨憎的眸子,驀然一怔。
……怎麼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這樣看我?
是我說錯了什麼?
華胥憬心下沒由來地一顫,不知為何竟有些惶恐,緊緊皺起眉,近乎手足無措地伸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啪——」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開啟。
謝逢秋的面容,在華燈下顯得格外陰冷,他斂去了多餘的情緒,深沉地看了華胥憬許久,半晌才一抿嘴,拉開距離道:「走吧,辦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看看這個撒子,打我少將軍的手,有他哭的時候
第69章 明朗:十指相扣
不管在哪種情緒上,少將軍總是遲鈍的。
愛憎怨別,除非對方直截了當地剖開自己的心意,裸露出裡面那片熱騰騰的赤忱,否則他便是睜著眼睛盯到地老天荒,也捋不清情緒的來源,說到底,少將軍眼睛不好使,心也不好使。
偏偏謝逢秋這人把憎與恨都表達了個坦坦蕩蕩,就是藏起了喜歡和愛。
華胥憬至今不知道兩人的問題出在哪裡,前些年在人魔兩族的宴席上碰面,他呆了好久,難以按捺的迫切歡喜還沒宣洩出口,便被對方的一個冷臉逼退,久別重逢驀然成了兩看兩相厭。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不對付,可沒人知道原因,包括華胥憬自己。
手背被拍開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意,可想而知對方用了多大力氣,以往少將軍銅皮鐵骨,這點小傷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可如今卻覺得莫名委屈,許是因為傷他的人是他在意的人,也有可能疼的根本不是手,是心。
他木木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那抹黑衣融入夜色,又漸漸往燈火更甚的地方走去。
謝逢秋走了一段路,發現人沒跟上來。
他心中煩悶,卻也知道自己方才是無理取鬧,一時升起稍稍悔意,剛要回頭說兩句軟話,一陣風擦肩而來,少將軍利落地從他身邊經過,面無表情地走遠。
——連餘光都懶得分給他。
他頓時氣惱,恨得牙癢癢,心想這人總是這樣,明明錯的在他,卻好像受傷的那個才是罪魁禍首。
真是討厭極了!
兩人心情各異,一前一後穿過花紅柳綠,目不斜視地經過那些鶯鶯燕燕,最終在盡頭處一扇雕花木門前停下。
「就是這兒。」
他淡淡道,暫且放下無謂的煩憂,翻開從汝嫣雋那兒得來的卷冊看了一眼,復又抬頭,「沒錯了。」
木門構造精緻,但相比前頭那些紙醉金迷的門店,屬實有些遜色,來往客人也是寥寥,顯得有些冷清。不比柳城三言兩語帶過,此次的資訊給得十分詳盡,甚至還做了更新,言明出現異常是什麼時候,在何位置,現在又是何種狀態。華胥看了兩眼,轉頭遞給謝逢秋。
此處的異象,要從十多年前說起。
淮河水畔,花樓小倌數不勝數,但同處在一條街上,辦的又是同一種業務,自然有個高低上下,如此便衍生了江南艷名遠揚的一年一度的簪花大會,名字起得文雅,本質上還是選最受人歡迎的勾欄美人兒,琴棋書畫自然能加分,可最教人趨之若鶩的,還是長得美、放得開、身骨軟的嬌媚紅粉,誰能把一個『人間尤物』詮釋得淋漓盡致,誰便能得到那些富甲們熾烈扔出的金華海棠,誰得的海棠多,便能冠以魁首,在這聲色犬馬的沼澤街冠得一年的花魁之名。
卻說十六年前,簪花大會投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花樓魁首,江如卿。
這姑娘氣質卓絕,一張美人面宜喜宜嗔,乃是當時所在花樓的老鴇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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