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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司空御就自然而然地喪著臉吐槽，網路不穩定，卡了一會兒，遲鷺那邊才傳來聲音，「嗯。」

很低很沉的一個嗯，跟他平時說話沒什麼區別，卻一下子就將司空御釘在原地。

剛剛誰先說話的？不是他吧？

遲鷺不會以為他要求和吧？

那可沒有嗷。

他坐在後排，捧著手機，沉默地僵了好一會兒。

「……我掛了。」良久，他高冷地說：「這邊訊號不好，不過我已經知道方位了，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今天謝謝你的幫忙，遲同學。」

麥克風裡一片安靜。

片刻，遲鷺的聲音響起來，「別掛，我有點擔心你，把影片換成行動電話吧，可以打很久，你戴一個藍芽耳機就行。」

「……」

司空御腦子有點亂，不懂遲鷺的意思。

他抿抿唇，壓下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一絲雀躍，裝作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知道了。」

掛掉視訊通話，他迅速翻出耳機，給遲鷺的號碼撥過去。

後排還坐著這家人的孩子，是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盯著司空御看了一會兒，忽然扒著座椅，「o，he b射d！（媽媽，他臉紅）」

女主人回頭看他，善意地笑了笑，然後低聲跟小女孩說些什麼，後視鏡裡，開車的男主人看過來，促狹道：「你在跟，愛人，打電話嗎？」

這家男主人是中美混血，雖然口音重，但中文說得挺流利，司空御調整著耳機，慢半拍聽懂男主人的意思，熱意蓬勃地爬上耳根，「不是……就是一個同學。」

耳機裡有輕微的索索聲，一想到遲鷺在那邊聽著，還聽到了，司空御更加用力地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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