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挖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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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朗趕到家門前，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下，一個個人守在外頭，有人舉著手電筒，有人舉著燭臺。

有親人，有朋友，也有附近的街坊。

哭聲夾雜著風聲嗚咽著。

像在控訴著罪人的惡行，像在等待迷途的人兒歸來。

房屋倒了，毀了。

張著黑漆漆的大嘴巴，向天空哭訴著。

他一把捂住心臟。

好痛。

真的好痛。

哐啷。

一種從未有過的悲痛襲來，他強大魁梧的身形，在這一刻重重跌倒，手掌撐在地上，感受著細細密密曬黑的沙石，他深吸一口氣。

“明朗……”

身後傳來餘婉華的呼聲。

縹緲又虛幻。

像在夢中。

趙明朗抬眸，望著黑色的房屋，望著殘垣斷壁，嘴裡囁喏出聲，“媳婦兒，你在哪兒……你不能丟下我……”

咕嚕。

喉嚨一陣腥甜。

他感覺頭暈目眩。

鮮血順著嘴角溢位。

“明朗，明朗，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兒，我們都在找人，還沒打掃乾淨，也沒發現屍體，搞不好葉子還在……”

葉子還在。

趙明朗瞳孔震動。

他一下站起身來，身體麻木地動著，然後不顧一切衝了上去，用手翻動著滾燙的磚瓦，想要親手挖。

只要沒有屍體，媳婦兒就還活著。

是的。

田葉一次次逃離危險。

她不會有事的。

離開前，她說過自己會有自保的法子，一定會讓自己好好的。

“田葉，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的，你必須實現你的承諾——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的。”趙明朗咬牙。

疼痛，傷痛算什麼。

他要一磚一瓦掃過，不肯放過每一個角落。

公安趕來後，也一起進行挖掘。

經過後半夜的深挖，他們在現場發現了一條狗燒焦的身軀，還有雞鴨鵝的，在最後一層時，果然發現一具……屍體……

法醫抵達時，仔細看過後，說道：“這是一具女人的骸骨，年輕女子，生育過……初步懷疑是……田葉。”

當他一說完，現場的人一個個都愣住了。

“不可能！”

“不會的，不是葉子，不是——”

“我不相信。”

“絕對不可能。”

“葉子那麼年輕，她怎麼會死？”

“嗚嗚嗚，葉子，我可憐的葉子……”

“怎麼辦，孩子呢。”

哭聲四起。

儘管大家都不相信眼前燒成炭的骸骨是田葉，可每一個人都動容了，也抱著難以形容的悲愴以及一絲動搖。

這房子是田葉在住。

當時繆一刀帶著孩子離開了，屋裡就田葉一個人。

又是生育過。

條件一一相符。

除了是田葉，還能是誰？

趙明朗眼神冰冷刺骨，彷彿要變成冰雕。

他搖頭，目光筆直望著黑炭的屍體，默默道：“不是，絕不可能，我一個字也不相信，這不是我的妻子，不是，誰說我都不信！”

張局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

“你不信也好，我們會帶走骸骨，畢竟這可能是一起故意縱火案，我們會深入調查的，你要節哀。”張局安慰道。

趙明朗握緊拳頭。

他眉頭緊緊鎖著，在天空發白的晨曦中，滿身黑灰燙傷的男子，目不轉睛望著骸骨，望著，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