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他們是有合作基礎在的。

&ldo;倭寇精於航船，我曾與他們周旋過數次，未有一次佔過上風。&rdo;王矗懷疑問道，&ldo;裴大人拿什麼在海上贏過他們?&rdo;

王矗身為海賊，對於雙安州、嘉禾衛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

&ldo;就如信上所言，開戰以前，你們只管盯梢放風，開戰以後，你們只管圍堵倭寇後路，捕殺倭寇，餘下的是我的事。&rdo;

合作的條件信裡都有寫過，今日約見，只看王矗答不答應。

王矗疑色問道：&ldo;大人今日登島會見，果真就只為了談一次合作?&rdo;

從他問出這句話起，王矗便站於了下風。

&ldo;不然呢?&rdo;裴少淮舉舉那盞花雕酒又放下，笑道，&ldo;你我初次見面，相互提防著，連一盞酒都喝不安心，又哪裡安心談其他的?有包老九在中間遞信，想談其他的事、論世道的對錯，往後還有機會。&rdo;

又&ldo;誇讚&rdo;言道：&ldo;雙安州的百姓廣傳王島主樂善好施，常常捐米施粥，想來王島主也不願意看見百姓身陷寇亂當中。&rdo;

裴少淮不飲，王矗只能獨飲，他的語氣弱了幾分，不再陰陽怪氣，應道：&ldo;好，我答應大人。&rdo;

&ldo;只要薩摩州外有倭船起航，必定第一時間傳信回來，向州府稟報倭船的航向。&rdo;王矗承諾道。

&ldo;好。&rdo;事已談完，裴少淮起身欲走。

他看了看滿桌的酒菜近乎未動，尤其是那碟薄切的醉鵝，說道：&ldo;王島主若真的懷疑裴某學識不精，靠的是權勢上位，就不會攜醉鵝花雕前來赴會。&rdo;

衣袍隨風舞，裴少淮與燕承詔沿著蜿蜒的石階，拾級而下。

黑褐的碣石，倉促的海浪，映得裴少淮的身影皎潔儒雅。

此夜月滿色正白，皎皎輝光欲署天。

王矗望著裴少淮的身影，幡然明白，他自以為揣摩透了官府的意圖，實則是這位小大人揣摩透了他。

……

船隻從嶒島返航嘉禾嶼，順風順水倒也快。

方才在島上不能暢然而飲，此時便在甲板上補回來。

船隻微晃，裴少淮和燕承詔便倚在欄杆上，一手執杯，一手端壺倒酒。

&ldo;燕某敬裴知州一杯。&rdo;燕承詔身穿捕快服，腰間已換回繡春刀，打趣道，&ldo;這一杯，為堂堂三元及第的大慶狀元，有朝一日竟會被人取笑書信無文采。&rdo;

裴少淮碰杯飲下，自倒一杯回敬，道：&ldo;裴某也敬燕指揮一杯，為那句精彩絕倫的&l;很圓，很亮&r;。&rdo;

互損之後，兩人暢然大笑。

燕承詔雖不善那些文鄒鄒的詩詞歌賦，卻深諳兵家之道，他從今晚的對話中聽出了些別的意味，說道：&ldo;這樣優厚的回報，卻不要王矗出一船一人，所以裴知州一開始就沒打算借海賊之力來打擊倭寇。&rdo;

裴少淮點點頭，應道：&ldo;即便王矗願意出船出力，我又豈敢貿然任用。&rdo;不得不防海賊兩頭吃，又言道，&ldo;只要倭寇來犯時，海賊們沒有趁機上岸生亂，便是今日談判的最大成效。&rdo;

先休外患，再平內患。

如若外患、內患一起爆發，三個嘉禾衛都未必鎮得下來。

所以裴少淮與王矗合作，明面上是想借王矗的&ldo;兵力&rdo;，實際上只是為了穩住王矗。

&ldo;動亂之中，遍地流民，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