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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珏話中的揶揄之意更濃，他繼續道：&ldo;只是裴給事中得到了什麼?是開了海通了商，還是充盈了國庫，富了民生，最不濟也該升個一官半職吧?總不至於如眼下一般，止步不前，一無所獲。&rdo;

言下之意是裴少淮並不算&ldo;贏了&rdo;。

裴珏身為皇帝近臣，知曉的似乎也更多一些。

&ldo;裴尚書這是舊事重提，又想談聯手?&rdo;裴少淮反諷道，&ldo;這樣的語氣可不夠誠意。&rdo;

&ldo;豈好強人所難。&rdo;裴珏否認道，又言，&ldo;我不過是想提醒裴給事中一句，不管扳倒了誰，只要一無所獲，心願未成，就算不得贏，只有攥在手裡的，才是真真切切的。&rdo;

從太和殿通往六科衙門的甬道很長，足以說很多話。

裴珏最後道：&ldo;小心給人當刀使而不自知。&rdo;

裴少淮側眼一瞥，看到裴珏眼中露出了的精光，心中暗想，若是無利可圖，這位名義上的叔祖父不會專程過來費一番口舌&ldo;提點&rdo;他。

顯然，裴珏亦覺得妖書案還可深究。

興許《閨範圖說》和那篇妖書確確實實出自河西派之手，但豈知不是連環反間計?

裴珏心思深沉，無怪子孫犯了大錯，皇帝還有意留用他。

因為這把刀夠黑。

&ldo;現下蓋棺定論未免太早。&rdo;裴少淮突然停下步子站住，裴珏邁出的步子沒收住而踉蹌了一下，又聞裴少淮道，&ldo;裴尚書不也想把我當刀子使嗎?&rdo;

目的被戳破，裴珏面不改色。

裴少淮被暗諷了一路，打算懟回去，他道：&ldo;泥菩薩都快被衝散了，還有心思趟這渾水?&rdo;

&ldo;隔岸觀火，無論何時，誰會嫌功勞多呢?&rdo;裴珏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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