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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了方才那番話。&rdo;裴少淮解釋道。

君臣談了半個多時辰，皇帝才把裴少淮放走，讓他回到偏殿整理文稿。

裴少淮心道，往後但凡當值掌記，只怕都免不了被召見了。

……

當值者一連三日皆留在宮中前庭，夜裡若是皇帝沒有召集軍機大臣商議大事，當值者則得空閒。

恰好今夜樓閣老也在宮中宿值，樓宇興派小吏把裴少淮叫到了武英殿。

裴少淮心想，樓閣老在宮中雖不會動什麼手腳，但恐怕不懷好意，意有所圖。

他不去也不好‐‐首輔有意&ldo;指點&rdo;後輩，不去會被編排為架子大，首輔都請不動。

夜已深，武英殿中，樓閣老滿頭白髮卻精神抖擻，精神得不像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他仍穿著緋色官袍，案上堆放著一摞摞的文書、奏摺‐‐不管皇帝是否會親批，都會先經內閣，送到首輔這裡。

裴少淮行禮：&ldo;下官見過樓大學士，不知樓閣老尋下官來有何事?&rdo;不卑不亢。

樓閣老撂筆，抬頭望向裴少淮，開門見山說道：&ldo;你很好，很有想法，也很有才華，造幣之事立了大功。&rdo;

語氣居高臨下。

興許是習慣了被投靠，以至於要拉攏人時，也是這樣的語氣。

抑或者是要端起首輔的架子，說出的話才更有說服力。

在他看來，眼前的年輕人再怎麼有潛力，也只是一個六七品的小官而已。彷彿他親自張口拉攏，就已經足夠份量了。

樓閣老繼續道：&ldo;只是做官光有想法和才華是不夠的，再好的想法若是無人支援，無人幫著推行，則永遠只是想法。&rdo;

又道：&ldo;朝中多有人詆毀河西一派，口出汙言，可即便他們百般詆毀挑剔，河西一派依舊在朝中不倒，你可知道為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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