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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的貨物，正好成了他們禍亂一方的罪證。

這批貨物按市價放出來，各地的小船商們紛紛前來接手，歡喜得跟過年一般。

海上們得了貨物，大慶朝的國庫充盈了幾分。

至於還坐在泉州府知府位上的謝嘉，燕承詔答應了裴少淮，讓裴少淮最後再去試一試，看能不能敲打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泉州府府衙裡，衙門紅梁綠瓦，單看這院子，與順天府衙相比也不逞多讓。

富麗堂皇。

不知謝嘉花費了多少心思來建造這座府衙，也不知道這裡吃進了多少民脂民膏。

只不過院子裡卻是散落了一地的雜物，無人收拾‐‐同是一巢之內，豈有好蛋生?那些小官小吏，早被收關進了牢房。

終是一場空。

謝嘉自知大勢已去，不逃也不驚，只坐守在府衙的高堂裡，滿地荒亂顯得他身上的四品緋色官服尤為扎眼。

&ldo;謝嘉，有些話再不說，就說不出口了。&rdo;

裴少淮站在門檻外，身影映入堂中，正正把座上的謝嘉蓋在陰影之下。

謝嘉還牢牢戴著那頂烏紗帽，他緩緩抬頭朝裴少淮望去，忽而邪笑，一副輸也輸得得意的模樣，道：&ldo;你贏了也是輸。&rdo;

裴少淮竟然還想從他這裡套出其他訊息。

&ldo;裴少淮，以你的聰明才智，應當能想到……&rdo;謝嘉說道，&ldo;我既還能活著坐在這裡，便說明，我並不知曉上頭究竟是什麼人……你說得對，我只是一條走狗，還是一條不知主子是誰的走狗。&rdo;

第196章

&ldo;若是自損一千，傷敵一百的言說，能叫你輸得舒坦些，你只管得意好了。&rdo;

裴少淮不屑謝嘉的發瘋挑釁，還同以往那樣，行舉端端，自帶文雅氣。

他用寬袖拂了拂落塵，找了張椅子坐下。

裴少淮愈是這般，愈是叫謝嘉恨得咬牙、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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