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裴郎中入職吏部也有半月了，可還習慣?可都忙得過來?&rdo;王高庠關切問道，&ldo;都在一個院裡當差，若有人設障刁難你，你務必同本官說，本官必為你主持公道。&rdo;

王高庠鷹鼻配著三角眼，縱是和和氣氣的時候，面相也自帶一股嚴厲。

&ldo;一切都好。&rdo;裴少淮應道，&ldo;本應是下官主動過來稟職的，拖延到今日，是下官失禮了。&rdo;

&ldo;小事無妨。&rdo;王高庠笑道，&ldo;京察事多，一時忙不過來，可以理解。&rdo;

寒暄之後，王高庠醞釀情緒進入正題。

&ldo;小裴，朝廷裡懸著一桿秤呀，而吏部正是這桿秤的秤砣，秤砣輕了，這桿秤就會有失偏頗。&rdo;王高庠感慨道。

吏部就是用來稱文武百官幾斤幾兩的。

他又言道：&ldo;早時舉薦你入詹事府，不是本官小人之心，而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我如今同在吏部，官居上下，切莫因為此前之事生了嫌隙、失了和氣。&rdo;

&ldo;下官從未如此作想。&rdo;裴少淮應道，他明白王高庠的拉攏之心，他也正想利用這份拉攏。

堂堂吏部尚書，若是不用一用，委實有些可惜了。

裴少淮想借他的力。

裴少淮道：&ldo;尚書大人說得極是，這桿秤不能偏了。為保京察公允，下官草擬了一份諫言，準備上奏皇上，請尚書大人過目，助下官一臂之力，推行新策。&rdo;

&ldo;哦?&rdo;王高庠一聽新策，面露好奇，道，&ldo;取來予本官看看。&rdo;又有幾分欣喜，裴少淮此舉，似乎有幾分投好他的意思。

裴少淮很快回來，王高庠翻閱數千字的奏本，原本的好奇、欣喜，漸漸轉為驚然、愕然，最後化作臉色沉沉‐‐這哪裡是他在拉攏裴少淮，分明是裴少淮把他架上自己的船。

&ldo;你要把&l;訪單&r;改為核算功績，把堂審改為堂考?若是考核京外官，還要添一項民意訪查?&rdo;

這新策的動作也太大了些。

裴少淮面露笑意，照舊端端，不應只問：&ldo;王尚書覺得如何?&rdo;

侷限於世道，若說什麼最公平，那必是科考，至少它給平民百姓留了一絲往上爬的機會，事實證明科考可以在這個世道立足。既然如此，何不把科考運用到京察中?

堂審重在&ldo;審&rdo;，容易受人左右，被權勢者掌控。

堂考則重在&ldo;考&rdo;，真真切切考京官們的治理本事，雖也有漏洞，不是盡善盡美，卻比純粹的人為操控更為公正一些。

這正是裴少淮的考量。

王高庠見裴少淮如此神態，開始反應過來，裴少淮這哪是在問話，分明是在替皇上傳話‐‐是皇上在問他王高庠覺得新策如何。

一個天子近臣，特意安排的差事，深思熟慮寫出來的新策，怎麼可能不先給皇帝看，而拿給他一個尚書過目呢?

從他答應裴少淮&ldo;看看&rdo;開始，他就中了裴少淮的計。

他若是沒看，還能在廷議時反駁幾句，站在裴少淮的對立面。可是他看，從頭到尾都知曉，知曉是皇帝屬意的安排，這個時候他再反駁，可就不是站在裴少淮的對立面了。

這是明晃晃要與天子做對啊。

他太輕率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心思、本事，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

王高庠還打算再掙扎掙扎，言道：&ldo;此新策一出，廷議之時，六科科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