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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這是佔了裴父的便宜。

裴父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被家中小兒調戲了，一時間好氣又好笑，道：&ldo;好你個臭小子，小小年紀，竟敢調戲你老子。&rdo;嘴裡說著氣話，卻也歡喜淮哥兒是個機靈的。

林氏在一旁看著，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裴少淮又張嘴道：&ldo;書，書書。&rdo;聲音稚雅。

叔?

叔叔?

裴父又是一愣，不叫爹爹反叫叔?這混小子是怎麼想的?

林氏趕緊上前，抱過淮哥兒，解釋道：&ldo;他正盯著你書案上的書卷呢。&rdo;

裴父這才注意到，兒子確盯著案上的書卷，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原來說的是&ldo;書&rdo;。於是抽了一本遞到淮哥兒跟前，看他是甚麼反應。

裴少淮想都沒想，將那本帶著些墨香的書卷抱住，騰出一隻手來，指著門外，對林氏說：&ldo;走，快走。&rdo;生怕&ldo;搶&rdo;來的書卷會被父親要回去。

活脫脫一個得了便宜就趕緊跑路的&ldo;小無賴&rdo;。

自這日之後，裴少淮開始幾個詞幾個詞地慢慢說話，叫&ldo;阿爹&rdo;&ldo;阿孃&rdo;&ldo;祖母&rdo;之類的，自不在話下，口齒清晰，聲音清亮，老太太很是高興。

……

……

裴少淮周歲禮的前一日，大舅林世運攜夫人蔣氏前來探望，明明帶了許多禮件，足足有兩車，但行事卻十分低調，選擇天暗掌燈時候才來的。

裴秉元夫婦抱著淮哥兒，在大堂裡接待大舅哥。

&ldo;內兄上個月趕往揚州辦事，可一切都順利?&rdo;裴秉元寒暄問道。

林世運微頓了頓，去揚州進貨已是數月前的事了，但他轉瞬掩住了神情，笑呵呵地應道：&ldo;勞妹夫惦記著，一切都順利。&rdo;

兩人寒暄了一會，裴秉元便尋了個由頭，回了書房，留兄妹二人在此好好說說話。

林世運比裴秉元年紀還大一些，大方臉，微胖，大抵是行商免不了風吹雨曬的，膚色有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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