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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山神情一凜,豁然轉過身來:「又怎麼了?」
「晌午不知為何,小姐將房裡的珠花全賞給了屋裡的丫鬟,興許是這些姑娘挑首飾時候太喧鬧了,吵到了西廂房。微微小姐便自己從房子裡走出來,走到了廊橋上。可是不巧,小姐正在橋上餵魚。微微小姐便冷嘲熱諷……」
小廝沉吟一下,「罵小姐是哪裡來的狐媚子,也想來裝模作樣勾引仙君,小姐惱了,把魚食扔在了她身上。微微小姐發作起來,把小姐的頭髮、衣衫都扯亂了,下人拉都拉不開,慌亂之中,微微小姐將小姐一推……」
「混帳。」水如山怒道,「她把千嶼推進湖裡了?」
這樣的事從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徐千嶼兒時受了委屈,還曾大哭大鬧,跑來要外祖父主持公道,然而他只是安撫千嶼,卻從不對罪魁禍首施與責罰。小兒學人,她漸漸長大,觀察到水微微行為舉止明顯有異,全家上下待她的態度卻並不輕慢,便知道即便她是家裡的霸王,此人也是她奈何不了的。
時間久了,她便學會了對水微微置若罔聞,冷眼以待,小孩竟比大人還懂事。
水如山沒有把水微微關起來。她的吃穿用度,下人的禮儀規範,全部如她少年時一般,未曾因為她有辱門風的未婚先孕而遭到鄙薄。這便是做水如山女兒的幸福之處:只要他想,他能搭出一座不必看世俗眼色的安穩巢穴。
而水微微做未出閣的小姐打扮,成日裡胡攪蠻纏,自己也不覺羞恥。
她人糊塗了有成十年了。
「小姐只是半隻腳踩進水裡,沾濕了衣服角便被拉起來了。她說頭暈,魚也不餵了,想回房間更衣。」小廝躊躇道,「只是……」
「只是如何?」
「微微小姐用手推了小姐的腰,沒有推動,她自己卻像被擊中似的仰倒不起。好長時間才轉醒過來,喊著手疼。丫鬟翻開一看,她的掌心就像給火燎了一樣,都燒黑了,小的已經喊了郎中。」
原本從容侍立的觀娘聽到此處,忽而大驚,和水如山對視一眼。
水如山亦是如此忌憚神情。
二人相顧無聲,仿若最不願看到的事,發生了。
第8章 生辰(三)
閨房裡,徐千嶼坐在妝檯前梳頭。
她片刻前重新沐浴,沾了池塘水的衣裳換下,如今只穿了件裡衣,濕漉漉的長髮披散,顯得略有可憐。
被關在家裡半月餘,本就氣悶,好不容易去自家池塘餵個魚,又碰見西廂房那位來找茬。
荒謬的是,她根本沒動手,水微微自己推她時絆倒了自己,還躺在地上不起來,將她氣昏。
兒時被推進水裡的那一日,觀娘傍晚掀開被子,見她躲在被子裡委屈得發抖,她一把攥住觀孃的手,問可不可以由觀娘來做她的娘,她不想要西廂房那樣的娘。若是可以,她往後會對觀娘很好很好。
她也不是嫌水微微丟人。而是水微微根本不識人,看她的眼神尤其警惕而陌生。在她眼裡,千嶼小時候是騙取憐惜的拖油瓶,長大了是和她爭奇鬥豔的狐媚子,反正就不是一個女兒。那麼在徐千嶼眼裡,她也就不是一個母親。
可是觀娘聽得眼裡含淚,將她看了又看,仍然謙卑剋制地說:「小姐有自己的生身母親,我不能。」
徐千嶼也十分記仇。從此她絕口不再提,叫觀娘永世做她的丫鬟。
若不是觀娘勸她,今日她還想再跨幾個火盆。如今不能,她把丫鬟都趕出去,獨個兒生悶氣。
此刻這廣闊的閨房沒了人,便格外安靜下來,能聽見送風水車輕微的吱呀聲。
一股濃鬱的異香拂過鼻尖,徐千嶼聽見幾聲響動,睫毛一顫,手上的梳子已經被一隻毛茸茸的手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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