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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嫵笑她要求太嚴格，像這樣的回憶展，大家只要產生共鳴就可以了。

然而推開掩在牆體中的門，眼前忽然出現初戀字樣的淺色燈管。

陳嫵細細琢磨，懷孕果然會使人性格大變，像文靜這樣的大直女突然看起愛情回憶展，實在有些嚇她一跳。

不過孕婦要陪著的，陳嫵決定順毛摸就是了。

「這裡是不是禁止攝影？」

徐文靜搖頭：「展覽者沒說禁止，你想拍就拍。」

沿著漫長的旋轉樓梯上去，展館的全貌逐漸展開。

在樓梯邊的第一幅畫，就讓陳嫵整個人愣住了。

「文靜……」

這幅畫，畫裡的人是她，是她高中時候，正在做作業的背影。

陳嫵忽然捂住了嘴，她根本忍不了，只看到這幅畫她就知道這是什麼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凝聚，她告訴自己別哭，別哭，她早上的妝容根本不防水。

這一張畫裡，有一支水筆的筆帽正點她的肩頭，大概是要她傳卷子，或者，給她講題吧。

陳嫵緩緩往前走，下一張，是一張側臉。

畫裡的她手裡拿到了和周聿交換的兔子鑰匙串，正朝文靜笑得開心。

這張畫的下面，有一個小玻璃桌，玻璃桌上，分明是和她交換的那一枚小狗鑰匙串。

小狗狗可愛地歪腦袋，她擁有的那個小兔子，和小狗狗外腦袋的方向是一樣的。

不過小兔子是粉色，小狗狗是藍色。

陳嫵想，周聿真的好犯規。

豆大的淚珠掉到手心裡的時候，她後悔今天沒有用防水的化妝品了，現在她一定不好看。

順著一幅又一幅的畫，她看見了原來那麼多畫面裡，周聿都在她的身邊，可能只是一個背影，甚至是一件物品。

但他沒有缺席過她所有重要的日子。

她知道的，周聿以前有多沉默寡言。

可她不知道的，他可能一直在默默地等待，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只想祝她幸福。

這一段路好長啊，真的好長。

長到她好心疼他。

眼淚不要錢地掉。

就在她淚眼婆娑地要看下一幅畫時，身後，她聽到周聿很輕地一聲嘆，「想讓你開心的，沒想你哭啊。」

他該是在她看完最後一幅畫時走出來，但是她哭得好厲害，周聿心臟跟著抽疼。

周聿拿了紙巾，彎下腰，輕輕地給她擦眼淚，「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他眉眼溫柔極了，眸色裡還藏著一些些無奈。

陳嫵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給自己擦淚，然後撲進了周聿的懷裡，抓著他的衣服：「周聿，周聿……」

周聿笑了，他緊緊地抱著她，靠著她的發頂，「嗯。」

總之，陳嫵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眼淚一大把的，反正全在周聿的襯衫上了，哦，還有半個唇膏印。

陳嫵指著周聿的胸口，眼眶還紅紅的，「都印在上面了。」

周聿低頭看了眼，笑了，「很好看。」

陳嫵伸出手要幫他擦一擦，手被周聿捏在了手心裡。

周聿望著她，忽然肉眼可見地，耳朵紅起來，陳嫵心怦怦跳，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陳嫵，不知道在多久之前開始視線裡就只有你，可能是從你和我分享牛奶開始，也可能更早。」

「你善良，溫柔，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被你吸引，但是我要藏得很好，擔心過於洶湧的愛意，來自並不那麼好的我會讓你感到困擾。」

「但是幸好，你願意喜歡我。」

「願意和我一起吃飯，願意和我窩在沙發裡度過週末，願意和我去公園裡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