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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寒意從腳底升起，竄過頸椎，周圍的空氣彷彿變成結塊的冰，將她擠壓成一團，動彈不得。

不！這是媽媽啊！

她的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眸子裡滿是渴求，希望能得到母親的讚賞，只是聲音平白小了好幾個度。

「媽，我拿到工資了，老闆給了我一千三百塊。」

羅母像是聞到肉味的豺狼，眼裡還帶著貪婪，臉色卻一下子就和善了下來：「這麼多啊！欣欣真厲害，不愧是姐姐，以後你弟弟還得你多照顧，他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母親的誇獎就像是一汪泉水，沖入她乾涸的心靈。

羅思欣面露欣喜，拍著胸脯保證：「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弟弟的，這工資你們拿一半，剩下的一半我留著，攢高中的學費。」

「一半？！」羅母猛地提高聲音，一張臉拉的老長，「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吃我的喝我的，工資才給一半？以後你是不是一半都不給了。」

「我、我沒有……媽……」

羅母屁股往地上一坐，像是哭喪一樣哀嚎起來：「女大不中留，還沒嫁人，胳膊肘就往外面拐，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養了個賠錢貨…」

老舊小區膈應差，羅母嗓門又大，幾乎整棟樓都聽得到她的聲音。

「媽，你別這樣……我、我都給你……」羅思欣嘴笨，不會說話，就把兜裡的錢全掏了出來，一股腦的塞到母親手裡。

羅母把錢一抓，一邊嚎一邊數錢，等確定是十三張後，也不講究，直接用袖子把臉上鱷魚的眼淚擦乾淨，再才從地上爬起來。

「行了，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下個月的工資照舊給我，你一個小姑娘家的，讀書有什麼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的。」羅母絮絮叨叨的說：「你弟弟才是我們家的頂樑柱，你好好照顧你弟弟就行了。」

羅思欣站在一旁，沒說話，她的眼神落在虛空中，毫無焦距。

大門外面。

透過不隔音的房門和牆壁，聽著羅母話語的黎家人，臉色全黑了。

黎雨臻在原書中，就知道這一家人重男輕女，當初事情曝光後，羅家人一邊洗腦羅思欣為他們家付出，一邊還想讓原主也供養者他們。

可原主不是好惹的，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懟回去了。

沒辦法，他們只能逮著羅思欣使勁兒薅羊毛，羅思欣被洗腦多年，再加上黎家不缺錢，經常大筆大筆的零花錢塞給她。

本意是想讓女兒過的舒坦，但最後這些錢，卻都讓羅家和男主給哄騙走了。

原主知道後，阻攔了幾次，但只要她一個不注意，錢就沒了。後面她就學乖了，不給錢，直接給妹妹買東西。

衣服、鞋子、包包、珠寶……只要是以禮物的名義送給妹妹。

以妹妹重感情的性格，是做不出把別人的禮物再送給其他人的。後期黎家人也發現這件事，他們還是會給錢，但錢少了一半，都換成保值的禮物。

「我敲門了。」黎雨臻伸出小手，輕輕的敲響客廳的大門。

羅母聽到聲音，一邊說話一邊把門開啟：「誰啊？」

兩米寬的門外，站著一家四口，黎家夫妻在最中間，眉頭緊鎖，眼神如刀的刺到羅母身上，把羅母嚇了一跳，整個人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帶著點兒惶恐道：「請問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你好。」黎父耐著性子打招呼，「我們能進去說嗎？」

「當然了，您請進。」

羅母拘束的把人迎了進來，余光中瞥過他們身上的衣服，一個褶都沒有，熨燙的整整齊齊，皮鞋鋥亮，看起來就很貴。

客廳的沙發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