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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轉泛酸的手腕，肖嘉映讓談默起來一下，他想從上面拿電腦。結果剛說完旁邊的人已經先他一步，輕而易舉就把頭頂的包取了下來。

個子高還是有好處的，拿東西方便，下雨還能幫忙撐傘。

瞎想完，肖嘉映進入工作狀態。

窗外的陽光烘著他半張臉。

他三十一歲了，眉尾已經出現淺淡的紋路，面板也不像讀書時那麼緊繃。但他有種與世無爭的謙和，以及停止自毀之後，格外穩定的情緒。

談默先是看了會他的臉，隨後又盯著他疤痕明顯的手腕。

那裡被自己掐紅了。

「肖嘉映。」

「嗯？」

他把鍵盤敲得很有節奏。

直到嘴角突然被襲擊了一下。

談默不打招呼，不講前因後果，上來就找準他的嘴。

敲擊聲戛然而止。

肖嘉映大腦中斷了思考。

談默把頭用力轉向另一邊的車窗，耳朵悄然卻迅猛地變紅，「對不起！」

「？」

「我說我錯了。」悶頭甩下這句話，談默乾脆利落地站起來，走到兩個車廂的連線處看風景。

……

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致歉，彷彿在說，我下回還敢。

十多分鐘後人回來了。

雙手插兜，一身的日曬。

肖嘉映看他，他視線平移，滿臉鎮定地拿起礦泉水，擰開之後又無所謂地遞給肖嘉映。

「喔，謝謝。」

喝掉一半，肖嘉映遞迴給他：「你喝嗎？」

目光從濕潤的瓶口帶過，談默平聲：「不喝。」

好吧，那就是不渴。

肖嘉映也有點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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