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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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解釋上。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蘇蕘的身上，哪怕對方看不到自己，但是能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也很滿足了。

大概是因為契約者本身是魔界至深處的汙穢幻化出來的產物。

它的骨子裡面永遠帶著無窮盡的祟氣。

正如現在，他身體不斷消融的痛感正被一寸寸的不斷放大。

他剋制了抿了抿嘴唇。

與其說，他現在的無言更像是被折磨的說不出話來了。

“衛琛，你還在嗎？”蘇蕘慌張的四下看了看。

不過除了一望無際的白以外，她什麼也看不到。

“嗯。”衛琛難忍的回應道。

他的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蘇蕘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許是心中還懷揣著希望。

“衛琛，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嗎？”她忽然出聲問道，沒想到話一出口，淚珠再次不控制的湧了出來，“早知道，當初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到嵊幽谷，什麼時間不多了……我們一定會將你救回來的，到時候無論你想怎樣……豈不都比困在幻境當中要強。”

“唔，確實……”衛琛試著想象了一下，連眉眼都溫和了不少。

契約者見不得他這副傻兮兮的樣子，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這才打斷了他的幻象。

他落寞的垂下了眼簾。

消融的速度已經蔓延至大腿了。

他強忍疼痛保證道：“你放心，等幻境崩塌後，你們會平安離開的。”

他唯獨強調了你們。

這一點讓她很不安：“那你呢？難道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如果幻境崩塌的話，那麼幻境中的一切生命都會隨之消逝。

衛琛選定的結局不言而喻。

“已經……走不掉了。”他輕聲說道。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無可奈何的嘆息，並沒有讓蘇蕘捕捉到。

她隱隱約約只聽到了一陣類似輕嘆的聲響。

心中的不安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

“那離開之後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她還是不想放棄，哪怕可能幾近渺茫。

“唔，你還真是難倒我了……”衛琛輕笑道。

或許是因為蘇蕘的執著，當這份情緒傳遞到他的耳中，居然緩解了那不斷蔓上腰肢的痛苦。

他越是用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蘇蕘的心中便越是難過不安。

“衛琛，你不應該死在這種地方。難道你一路趕赴三千尺就是為了赴死的嗎？”她哽咽著勸說道，“那李氏呢？李氏怎麼辦……她不會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沒想到，衛琛居然慘然一笑：“其實，我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強大，在我八歲時得知孃親的死訊後來又失去了雙腿。每一個日夜，我都想了結了自己的生命，至親至愛之人已經隨我而去，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世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