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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駛過熱鬧早市，祁瑾秋帶著紀澐眠下車買早餐。這麼久以來，她都是獨自一人來買，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一起逛早市。

她將紀澐眠護在內裡，擋住所有的打量目光，微微俯首聽她說話時，臉上會露出很溫柔的笑。

晨光穿過雲層，為城市的高樓大廈渡上一層柔和的淺色金光。一路滿載而歸，回到耘橘府時，其實已經將近十點。

祁瑾秋將各式早餐分類擺放在桌面，再抬頭時，才發覺女朋友正在望著她。

「怎麼了？」

紀澐眠走到她身邊，環住她的腰，將自己埋進她的懷裡：「沒什麼，就是覺得、很開心。」

交往的第三天。

她在後面看著祁瑾秋俯身擺放食物的身影，一顆心軟成了一潭春水。

祁瑾秋的動作嫻熟自然地彷彿這不是第三天，而是第三年。

陌生的情緒填滿心底的空缺，紀澐眠小聲地說：「我以前、很羨慕你有那麼愛你的家人。因為、我沒有。」

「我沒有、親人。」

「其它的小兔子都有爸爸媽媽或者親人，只有我沒有。」

她說的斷斷續續：「我是被一個奶奶養大的，小時候我以為我跟她是親人、但她很直接地告訴我、並不是。她說，是族裡讓她把我養大的，她才養著我。」

「她總是、提醒我，我跟她之間並不是真正的親人。」

祁瑾秋很心疼，眼前彷彿浮現出了小兔子被一次次推開、拒絕的場景。

她將懷裡人抱得很緊，憐愛地在她頭頂落下一個不沾任何欲/望的吻後，擲地有聲道：「以後她們也會是你的親人，她們也會對眠眠很好很好，會像愛我一樣愛眠眠。」

聽到戀人這麼說，紀澐眠的眼底洇起薄薄的水光。

「早上你聽到我媽那麼說，應該能猜到她真的很喜歡你。」祁瑾秋道，「她以後會是你的母親，會給眠眠很多很多的愛。」

她故意逗她笑：「而我呢，家庭地位有所下降，大概只能抵得上眠眠一根頭髮絲。」

那點兒淚意在戀人的調侃中消散，紀澐眠溫吞道：「才、不是。」

「過段時間，等我告訴我媽我們在交往的事情，你就知道究竟是不是了。」

紀澐眠安靜地聽她說話，等到晨光透過淺綠色的窗簾，在地面映照出兩人相擁的陰影時，她出聲道：「其實、我也不笨。」

「嗯？」

「每隻小兔子都會在化形後進行考試，只有透過考試才能完全融入人類社會。」紀澐眠解釋道，「我們都必須要融入到人類社會，而且還規定了最低時限，到時限後可以自由選擇是繼續待在人類社會，還是返回兔族。」

「那個考試、我考了四次才過。」

「奶奶覺得我很笨，因為她想快點推開我。」

「可是、不是那樣的。」

她將緣由一一說清，聲音如流水淌過玉石，格外動聽悅耳。

只是這會，彷彿蒙著塵土的玉石變成了碎玉。

「是因為，有一次我不小心越過線，去到了一個公園。在那個荒舊公園裡，我遇見了一群小孩。」

「他們很過分。」

紀澐眠越說越小聲，儘量平靜地闡述近乎殘忍的事實：「我沒有去惹他們、只是安靜地呆在草坪裡。可他們發現我後，就用小石頭砸我，還相互比賽比誰砸的最準。」

「我特別…疼、流了很多血。」

作者有話說：

抱抱眠眠。正文快要完結啦！大家可以評論區留言想看的番外奧。（沒有辣麼快，最少也要一週多啦，只是跟ʟᴇxɪ大家提前吱一聲，可以想番外啦——［來自一名番外苦手的精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