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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小型沙發上，將小兔子放下，任由它撒歡蹦到紀澐眠的懷裡：「關於那個主題，你有什麼想法？」

「舉辦方只是給了一個主題，但沒有限制具體的類別。我覺得按擅長的來就好。」觸及軟乎乎的小兔子，紀澐眠目光柔和，「你怎麼想？」

「按你說的來。」

紀澐眠有些驚訝，撞入祁瑾秋含笑的目光後，她又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嗯。」

「那要現在就開始嗎？」

「我都可以。」

「你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紀澐眠搖頭：「不用。」

祁瑾秋站起身：「那我們先試一幅吧，按照你說的試試。」

「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兩人都沉浸在畫裡，雖然她們從未一起合作過，但每一處想法和構思卻總能恰到好處的不謀而合，紀澐眠只是抬頭望望她，祁瑾秋便能知曉她下一筆會落在哪裡。

向來活潑靈動的小兔子，全程都沒有打攪兩人，它安靜地縮在桌沿，絨白的尾巴尖時不時掃過桌面。

不知不覺中，一副用油畫棒法合作而成的畫作已然完成。

畫紙在畫桌上平鋪開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懸紅落日，餘暉給波光粼粼的湖面染上了層橘金色，三角形吊橋上的行人姿態閒散，神情愜意。遠處是高聳入雲的萬丈高樓，天地縹緲，襯得橋上行人如一粒砂石。

這與畫展主題『虛無』十分契合。

祁瑾秋的眼中露出笑意，她心覺，她們的合作好像比她想像中要輕鬆很多。

她撇過臉去望身旁坐在畫凳上的人兒，倏地瞧見紀澐眠皓白的臉頰上染上了淺粉色的顏料，彷彿綴了片三月春的桃花花瓣。

顏料選用的是進口的新型聚乙h8，相比於傳統顏料，它上色浸潤程度更好，而且也更容易清洗掉。

「顏料沾你臉上了。」她提醒道。

紀澐眠回神，表情迷濛地像只誤入叢林的小鹿：「嗯？」

祁瑾秋點了點自己臉頰相應的位置：「這裡沾了點顏料。」

反應過來的紀澐眠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畫筆，小聲道謝：「謝謝，我去一趟衛生間。」

「嗯。」

祁瑾秋心情很好，她抱起安靜乖巧的小兔子又欣賞了會，繼而發自內心地讚嘆紀澐眠的天賦之高。

對於常人而言，那些晦澀難辨的顏料，落在她手中卻像是拱她把玩的積木，她揮灑自如，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利用這些積木塊，搭建出一個恢弘壯麗的王國。

望著這幅令她十分滿意的合作作品，她捏了捏小兔子的爪爪：「她很厲害。」

兔兔彷彿聽懂了般抬起小腦袋，繼而蹦躂到兩人的畫作上，留下一個無形的爪印。

祁瑾秋被它逗笑，「我們綿綿也很棒。」

被誇贊的小兔子羞紅了耳朵。

此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懸在窗外的太陽比起晨時少了幾分溫和。祁瑾秋將畫紙細緻地儲存好，接著才抱起兔兔，去飲水機旁等著紀澐眠。

沒過一會兒，衛生間的門被從內往外推開，祁瑾秋的目光停在了她那被揉搓到泛紅的臉頰上，她不禁問：「是那個顏料難洗掉嗎？」

紀澐眠搖頭：「我面板比較敏感。」

祁瑾秋懂了。

萬物進化都依據弱肉強食的法則，分化後的oga與alpha間簡直天差地別，相比於alpha高挑、強壯的身形，oga往往都更加嬌小柔弱，當然，她們的相貌也更加精緻柔美些。

沒了合作畫畫時令人沉浸的氛圍，兩人又無端沉默了下來。很快，祁瑾秋就打破了這種不穩的沉默：「方便一起吃個飯嗎？以後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