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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她只抱怨天氣嗎？哪夠啊！她抱怨的地方多了去了。

劉莉原以為兒子下鄉，帶夠了錢票，日子總不會苦到哪裡去的。

沒想到整個公社就這麼一條街，供銷社她進去看了，小的可憐，不像北京幾層高的商場有好幾個呢。

國營飯店她也去了，零零散散的幾張桌子，又破又髒，這種地方做出來的飯菜能好吃？肯定難以下嚥。

最讓她不能理解的是，怎麼去下面的大隊連趟公交車都沒有，聽說只有拖拉機和牛車，大冬天的坐那個，不得凍成冰棒？

這麼一想，她似乎也能理解了，不怪華華著了那女人的道，怪只怪鄉下的生活太苦了，要是沒個女人，這日子怎麼可能熬的下去。

說句沒良心的話，別看她和袁華他爸感情不錯，要是讓她下鄉到這個地方，最多也就半個月，她肯定得找個男人把自己給安排了。

不過，她這次來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劉莉這麼一想就感覺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些，什麼牛車不牛車的，就是走也要走到那個東山大隊。

「喂，那位大姐，你等一下。」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人，總得問問。

態度不好她也知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誰知道這個鬼地方這麼冷，來的時候她穿的是秋裝，這會凍的全身都快僵了。

裴晚寧回過頭，態度有點冷，壓低聲音道，「有事嗎？」

「我想問問東山大隊怎麼走。」劉莉縮成一團，雙手不停的搓著，牙齒冷得咯吱咯吱響。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想和她說。

哎？！這幫人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吃了炸藥了不成。劉莉無語極了，問一個不知道，問兩個還不知道，真是毛病！

裴晚寧都懶得和她廢話，就她這個態度，估計問到天黑也是白問。

心裡默唸了幾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去了照相館的時候，師傅已經把照片全洗了出來，裴晚寧取完照片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閃進了空間。

給自己來了一杯燕麥焦糖瑪奇朵，冬天最適合喝這個了，一邊喝著一邊欣賞起了自己拍的照片。

你還別說，雖說相素不怎麼樣，但拍出來的每個人看上去都特別精神，可能是照相的機會難得吧，鏡頭裡的每一個人都儘量展現出了自己最好的一面。

除了給新郎新娘單獨拍了幾張正照之外，餘下的基本上都是抓拍，裴晚寧一張一張的看著。

突然眼神聚焦在了一張照片之上，這人的衣服……她快速翻到了前面的照片，隨後又把後面沒看完的照片過了一遍，果然！他在撒謊。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曲家棟為什麼非要冒著暴露的風險也要讓自己死，現在她終於懂了。

裴晚寧快速的換成了自己來時的裝扮，這個時候她必須以當事人的身份過來，要不然照片沒辦法解釋。

到派出所的時候，還碰到了那天的法醫，裴晚寧記得他好像姓秦來著。

秦可明恰好抬頭，也一眼認出了她，這是那天他在東山大隊遇到的姑娘。

「小丫頭，今天的雪下的這麼大，你怎麼過來了。」

「秦法醫，我是為之前婁瘸子的案子來的，我有重大情況要反映。」

「那正好，這位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張副所長，老張，咱們去你辦公室說吧。」

「嗯，往這邊走。」

到了辦公室，三人剛一落座，裴晚寧便從挎包裡拿出了好幾張照片，擺在了他們兩的面前。

「張副所長秦法醫，這些都是我在案發當天拍的照片，這張是在知青大院裡，這人就是曲家棟，你們注意看下，他此時穿的外套是立領的。

你們再看看這一張，這張雖然只拍到了一個側面，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