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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隨暮晚便看到她面前興奮演說的少年戛然而止，呆在原地，面色驚恐的和她對視。

……呵，隨暮晚心知肚明，這小笨狗可算反應過來了。

片刻之後，小笨狗慢吞吞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先陪我去乾盧，再考慮要不要覆滅北越？」

拜託，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和你相處吧。

聞言，隨暮晚實在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話裡不自覺帶上點笑意，「非得去乾盧？」

聽出她話裡幾分妥協，北秋色立即點點頭，眼睛亮亮的望著她。

心思幾轉，隨暮晚的目光在他臉上注視須臾，「好，我帶你去。」

她不太相信北秋色單純想去乾盧看雪，但對於總是被動做任務的隨暮晚而言，主動出擊，直面那些場面，似乎又是一種不同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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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盧地處漠北，常年落雪，冬日更是嚴寒，雪落如漫天鵝毛飄浮。

北秋色掀開馬車的窗簾，凍得臉和手都紅透了，也不願意放下，左右張望著看外面，活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但用土包子形容不大合適，他長得太漂亮，唇紅齒白少年郎，冰天雪地裡鼻尖都是紅的，眼睛圓溜溜的轉著，似幼犬天真懵懂。

「小土狗，」隨暮晚伸著手逗他，見他茫然的看過來時，又笑著重複，「過來，小土狗。」

北秋色疑惑偏偏頭，不確定的指指自己，「？」

呆得要命，她靠在榻邊調笑，「現下馬車裡還有別人？」

意識到隨暮晚說他，小笨狗大受打擊的放下窗簾，著急扒開擋在下巴處防風的龍華，「晚晚，你怎麼能說我是土狗呢？」

他說：「我是人，不能說我是狗。」

隨暮晚故意逗他：「小狗不可愛？」

「可愛歸可愛，」北秋色清醒十足，「但我不能是小狗。」

他和隨暮晚對視，特意加重語氣強調，「小土狗更不行。」

她非常配合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話卻回的很敷衍，「好，不是不是。」

幸好北秋色沒感覺出她的敷衍，滿意點點頭，準備繼續看窗外的美景。

正要掀簾時，隨暮晚叫住他，「外面白茫茫一片，沒什麼可看的，風灌進來還冷，你看看自己的手凍得多紅。」

順著她的話，北秋色低頭看自己的手，是有點紅，不過他注意力都在馬車外的景物，就沒有感覺到冷。

他想了想，說，「晚晚，外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在北越看不到。」

隨暮晚反應平平：「乾盧常年落雪，再有趣的玩意兒被雪覆蓋，也不值得看。」

她平定四國時，天下之大，哪裡沒去過呢？也沒見何處有稀奇的地方。

「不會啊。」北秋色搖搖頭，掀開窗簾指著外面。

「晚晚你看，」他說，「單說路邊的樹積存雪，有的樹葉子寬大，脈絡分明，儲存的雪多而厚，有的樹葉子窄小，雪只能在它上面停留一點點，掩不住它原本的綠，甚至還會掛著冰，細細的小節。」

北秋色看書不認真，說話並不會有太多的形容詞，語句也沒那麼優美，可他指著外面講給隨暮晚聽時，骨子裡油然而發的勃勃生機，令人驚訝又嘆服。

他講完樹葉，轉回臉看著她，「世界很美好的，晚晚。」

就在他喚著「晚晚」神情溫柔的時候，隨暮晚忽然覺得她那晦暗布滿陰霾的世界，彷彿照進來一縷明亮的光。

晚晚，我知道你經歷過太多命運給予你的不公，見過太多人世間的黑暗，於是萬事萬物都入不得你的眼。

那個劇情有多麼噁心陰暗呢，是我身為局外人看到都會氣憤的程度，更何況身處其中的你，但我希望你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