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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點血漬被染上宿棠的紅唇，使她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加艷麗。

宿棠從不妝扮，素淨潔白的臉驟然染上這樣鮮艷的紅，使冥夜忽而覺得心頭有些燥熱。

鮮血彷彿已經被磨幹，冥夜眉頭微皺，卻沒有把手挪開。

兩人靠得極近，宿棠泛著殺意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彷彿如果不是她受了傷，此刻就已經將空意刺穿了他的身體。

冥夜輕嗤一聲，手指微動間險些探入宿棠口中，他心尖驟然又是那奇異的感覺。

魔教教主艷麗的臉上顯出不一樣的神色，但還未待他去探尋這究竟是為什麼，忽而在宿棠的身上嗅到一陣叫他心中不適的氣息。

他眼眸頓深，鼻尖湊近宿棠的唇瓣，在宿棠猛然別開臉的瞬間，眼中泛起一陣冷意。

「什麼味道——」

「噁心。」

教主聲音冷淡，但卻沒有放開宿棠，而是收了摺扇，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叫她轉過來看著自己，眼眸中的不悅毫不掩飾。

宿棠全身都在疼，一時間竟然只能被他這樣動作，她眸中也染上不悅，兩人這樣對視一番，冥夜忽而抬手輕撩了一下她的髮絲。

那一縷發沾濕了貼在她的臉側，撩開後，冥夜的目光瞬間注意到了她的額間，只見那兒，一道熟悉的符文因為自己動作而驟然亮了一瞬。

他的臉色也瞬間涼了下去。

宿棠被迫瞧著他的臉，就聽到他忽而冷下聲音問：「你拜了滄燼為神。」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沒有被完全觸碰到的符文已經暗下，但是冥夜的目光依舊落在那裡。

與他一同在天地之初就存在的，代表正道一方的滄燼。

而宿棠拜了對方為師。

「你當真以為這般久以來，我只是把你當成對手？」

宿棠被他涼薄的語氣氣得喉間一緊，她面帶不爽地質問：「不然呢？」

「既然拜了滄燼為師，下次見面我定然不會再放過你了。」

冥夜臉色徹底冷下，平日裡那風流慵懶的模樣不復存在，彷彿滄燼不是搶了他看上的徒弟，而是搶了他心儀許久的愛人。

只是他也未曾想過，宿棠師從元敬宗，再不濟也不會去拜魔教教主為師。

只是他此時已經氣紅了眼，捏著宿棠下巴的手也不自然用力。

他惡狠狠看向宿棠額間，白皙的肌膚已然看不出任何符文的痕跡，他咬牙又去碰了一下，卻在指尖落上的一瞬間被燙得下意識收回了手。

宿棠只感覺到額間的一陣熱意，但冥夜卻被燙得蜷縮起了手指。

居然還加固了限制……

冥夜視線下移，落在宿棠的臉上，忽而聽她微啞著聲音道：「下次見面，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她聲音冷漠，含著忽視不了的殺意。

這殺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叫冥夜惱怒，他怒極反笑，鬆開宿棠的下巴站起身，紅袍一角輕掃宿棠發間，他聽到這人又嗤笑一聲。

「下次別落在我的手上。」

他說完，天地頃刻間變幻，一支羽箭形狀的法器從空中緩緩墜落，最終停在冥夜手中。

宿棠眸子顫顫瞧著。

原來……是在這陣中鍛造法器……

那法器落進冥夜手心的一瞬間，紅衣男子垂眼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緊接著便消失在了宿棠面前。

宿棠忍著的一口血立即從嘴角溢位，她垂頭低低咳了幾聲，終於才皺起眉，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她全身彷彿都被碾過，每一寸都劇烈疼痛。

但和冥夜這一次比試，卻更叫她明白了自己和冥夜的差距。

她一直以來想要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