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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燼似乎並沒有查探出她方才毒發過，稍稍鬆了一口氣施然收回手，寬大白袍微微拂動，他的一雙眸子看著沉默不說話的宿棠。

「你的靈力很穩定，應當是這藥有些效果。」

除了今日在幽月谷底無效外，之前幾日的確如此。

宿棠點了點頭算是應和。

兩人沉默了一瞬。

滄燼沉著的眉眼看向自己身前神情淡漠的徒兒，他唇瓣微微抿起，接著道：「為師需要閉關一段時間。」

宿棠猝不及防抬眸。

「閉關？」

滄燼點頭：「原本應該在前一段時間，但是……如今你的狀態穩定了，我便能安心閉關了。」

是因為宿棠中了那蠱毒，他這些日子忙著查古書煉製丹藥。

宿棠纖長睫羽閃了閃，漂亮但清冷的雙眼看著拂明仙尊，忽而微微一笑。

「嗯，那徒兒就在雲宮等師尊出關。」

滄燼垂下眼瞼看著她，一雙淡雅的眸子似乎沒有落到實處，他落在身後的手臂微微動了動，彷彿是想要抬手觸碰一下宿棠，但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那晚在幻境之中看到的畫面。

衣袍交疊青絲纏繞，自那日後，他好似入了魔怔一般再難靜心，夜夜閉上雙眼，那副場景便揮之不去。

眼眸彷彿被什麼刺中，拂明仙尊目光閃了閃，像在躲避著什麼，微微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過了一瞬，才輕輕道：「師尊不在，你照顧好自己。」

宿棠仰頭看著他，她眼底依舊沒有什麼情緒，乖乖應下聲。

「師尊放心。」

滄燼的目光閃爍，最終還是停在她的臉上。

隔了一會兒，他終究還是緩緩抬起手，雲邊衣袖輕落在宿棠的肩頭，緊接著，宿棠只感覺自己的耳垂被人輕輕捏住了。

宿棠瞬間一怔。

她的後背不自然地僵住，有些心虛地偏過臉躲避。

那兒不久前，還被魔教教主含在口中細細咬過。

但滄燼顯然不知。

於是這一幕落在他的眼裡，就是宿棠在躲避他的親近。

滄燼的手指僵住，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動了一下收回。

宿棠的臉色不太好，她沒有抬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師尊同她如出一轍的神情。

師徒倆在殿門前告別，宿棠接著才回到流棠殿中。

夜色依舊瀰漫，殿內點著燭火，床榻周圍一片明亮，宿棠出神地看了一會，心頭才緩緩定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她忽而想起什麼一般，抬手舒展手指，心念一動，手心就出現了一隻尖端冒著紅色煞氣的羽箭。

宿棠心口跳動極快，她盯著那一抹紅光看了一瞬，彷彿察覺到她的不喜，這淡淡的煞氣瞬間被收回。

宿棠這才微微舒展了眼眸，直到現在，她才能夠安定端詳起這法器來。

羽箭由魔教教主親手煉製，周身泛著光澤，古老符文看起來很神秘，拿在手心透著點點涼意，讓她不由自主多碰了兩下。

尖端似乎又要冒出紅色煞氣來，但在宿棠的注視下，又乖乖收回。

宿棠難得笑了一聲。

即使在她面前顯得有些畏縮，但宿棠能夠感受到羽箭內洶湧的功力湧動。

在親手觸碰到它之前，不會有人知道這羽箭周身環繞著的點點流光，究竟是靈力……還是煞氣。

…

半月後。

魔教。

無邊的黑夜之中，魔教的地牢里正傳來不堪折辱的嘶吼聲。

幾名正道弟子被折辱得人不人鬼不鬼，被吊在牆壁上時還有力氣怒罵著，但不一會兒之後，便只能發出嘶啞的低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