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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初問他:「知道你爹是誰嗎?」
孩子對這個問題感到迷茫,努力想了一會兒,說道:「娘說是先皇。」
「不對,」裴望初的手落在他腦袋上,彷彿愛憐,又彷彿威壓,他溫聲對著孩子說道,「你沒有父親。」
他抬頭看向驚慌落淚的衛貴妃,「這是個聰明個孩子,你想好了嗎,是要這孩子活著,還是要留在宮裡的太妃之位?」
他們一同望著衛貴妃,孩子朝她伸出手,想要她抱。
許久,衛貴妃哽咽著垂下了頭,「我會帶著孩子出宮,謝陛下隆恩。」
衛貴妃退下後,裴望初又獨自在偏殿待了一會兒,待回到起居內室時,見謝及音已經醒了,妝發未整,正靠在憑几上把玩一支海棠花。
謝及音招手讓他上前,「聽說衛貴妃來過,你將她打發走了?」
「嗯。」裴望初將偏殿的事轉述給她聽,「給她個假身份,讓她帶著那孩子離開洛陽,置一座宅子,從此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已是看在皇后仁慈的面上給她的恩典。對外只稱她暴斃,叫那些還想來糾纏你的人都掂量掂量輕重。」
謝及音聞言輕笑,「你是看在那孩子的份上嗎?竟想得這樣周全。」
裴望初沒有否認,屈身伏在她雙膝上,指腹摩挲著憑几上的花紋,神態似有些疲憊。
只聽他說道:「無論是謝黼還是宗陵天師,都不曾真心為那個孩子想過,那是個很敏感的孩子,讓我想起了幼時的自己。」
謝及音的指腹溫柔地落在他鬢角,「你從前在裴家,是不是過得並不好?」
裴望初輕聲苦笑:「說不上過得不好,雖然父親冷漠,母親仇視,但裴氏是河東名門,並不曾少我吃穿,比起食不果腹只能易子而食的寒民,我已經過得很好了。」
這怎麼能算過得好呢?人的苦難是不能相比的,並非只有世上最苦的人才有資格喊苦,所有的刻薄、冷漠,打在人身上時,都是疼的。
「所以當年你在謝家見我第一面時,就知道我過得不好,你那樣待我,是憐惜我。」謝及音道。
「是憐惜嗎?我不知道,」裴望初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邊,雙目半闔道,「我只是聽憑感覺,從心任性。」
指腹間落下濕潤的吻,春日的午後,靜謐得彷彿時間靜止,唯聞幾聲黃鸝在新柳間迴蕩。
他將謝及音圈在憑幾里,掌心緩緩貼在軟處,在她耳邊道:「殿下的衣服好像又減了一層。」
話裡求 /又欠/ 的意味不言而喻,為了能借這檀木浮雕的憑幾做一回,他已經三番五次來纏她。
謝及音並非沒有感覺,只是這憑幾的形狀,會叫人聯想到許多奇怪的姿勢。
何況又是青天白日,她下午本打算去清點洛陽宮府庫。
「不行麼?」裴望初遺憾地收了手,又有意無意地繞回剛才的話題。
「其實我從小羨慕大哥和四哥,父親會親自教他們騎馬射箭,書法文章,每年過生辰的時候,母親都會親手給他們做一身新衣服。我幼時學會的第一種情緒是嫉妒,四哥在我面前顯擺他的新衣,我偷偷拿剪刀給他剪爛了。」
謝及音心中微緊,「後來呢,被發現了嗎?」
「嗯,被抓了正著,」裴望初笑了笑,「母親氣得要溺死我,我記事比較早,至今仍記得她罵我的話。」
「她……說了什麼?」
「她質問我,還要搶走裴家多少東西。」
心頭突然一酸,謝及音想起了魏靈帝與裴家易子撫養的傳言。她不知該說什麼話才能寬慰他,半晌後輕聲道:「今年你過生辰時,我給你繡個荷包好不好?」
裴望初卻道:「殿下這雙手,不是做針指的手。」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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