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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種時候，蔣遲也還記得林渡身上有傷，在電光火石之間推開林渡的同時，也不忘了避開林渡的傷口。

蔣遲皺眉，他裝作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廢話，我能不激動麼，你在外面可是我的搭檔，為了這種事情做出這種蠢事，我這是怕你連累我的名聲。顧斯喬，你說是不是？」他轉頭在林渡看不見的方向對著顧斯喬擠眉弄眼，希望她幫自己圓過去。

畢竟顧斯喬是唯一一個知道他暗戀林渡的人。

顧斯喬挑了一下眉，她點了點頭，嘴上說的話卻極為漫不經心，「誰知道呢，我又不是林渡的捆綁搭檔，反正她做什麼不連累我就行了。」

林渡覺得在自己的遊戲被人看輕了，她又伸腳輕踹了踹蔣遲，被蔣遲迅速地抓住腳也不收回，就那麼任由他握著，「你們這些人，不要隨意地看輕別人的遊戲好嗎？你們難道不覺得看著他們在內心掙扎的樣子十分有趣嗎？那種明明應該保持正義，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敵對的罪犯，然後在內心掙紮了一番後被拋棄的表情，真的十分有趣。」

「變態。」蔣遲和顧斯喬異口同聲。

林渡翻了個白眼，她抽回腳翻了個身，作勢就要下床，蔣遲連忙拉住她，「你幹什麼去？」

林渡轉頭，語氣理所當然，「當然是回宋泊簡那啊，我遊戲還沒玩完呢。」

蔣遲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你就不能等傷好了再去？」

「不能。」林渡撥開他的手，自顧自地穿鞋，「這樣我的傷就白受了。」

蔣遲只能狠狠地看著林渡離開，關門的聲音響起，蔣遲轉過頭來，顧斯喬挑著眉舉起手，「哎？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什麼都沒幹。」

蔣遲頹然地低下頭，他瞳孔擴散沒有焦距，虛虛地落在地面上，整個腦勺都籠罩在陰雲之下，他喃喃道：「你說她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歡她，還是就是故意裝瘋賣傻？」

顧斯喬沉吟片刻，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結論，「我覺得她是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蔣遲崩潰地抱著頭，抬起來的眼眸隱隱蒙著層水光，聲音也悶悶的。

「反正我覺得挺明顯的，不過你這又想讓人知道又遮遮掩掩的樣子，在那群瞎子眼裡不明顯也可能是正常的。」顧斯喬說。

「那你怎麼能看出來？」蔣遲不信地質問。

顧斯喬第一次跟他說她看出蔣遲喜歡林渡的時候還把蔣遲嚇了個夠嗆。而就在蔣遲以為自己的多年暗戀終於要暴露的時候，顧斯喬居然心照不宣地幫著他掩藏了下來。

蔣遲也十分矛盾，他知道林渡對待感情十分隨意，也知道她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戲耍一些陌生人，從來不會對周圍的人下手，這或許是她唯一的良心。

但他有時候看到林渡言笑晏晏地抱著其他人，姿態親密、旁若無人地在他面前調情，那雙點了漆墨般的眸子裡似乎盛滿了那個人的時候，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嫉妒。

他那個時候會想，如果他說出來呢，說出來會不會被林渡抱在懷裡的人就變成了他，她的眼中的人也變成了他。

可看著林渡轉過身後驟然便冷的臉，以及漫不經心地說『這人也太不經逗了，前幾天還一副清清冷冷、十分害羞的樣子，不過是纏著他說了幾天的情話，居然就輕易地說出喜歡我，也太無趣，太沒有挑戰性了』的時候，蔣遲又會退縮。

這個時候林渡還會散漫地喝著酒，七彩的燈光落在林渡身上，那雙慣常含笑的眼睛沒了情緒，居然意外地讓人覺得疏離。

蔣遲縮回烏龜殼裡，哪怕嫉妒和渴望已經充斥了整個胸膛，在身體裡來回衝撞像是要從什麼地方出來。

他也害怕失去這一層僅有的『朋友』關係，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強裝無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