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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還是頭一次親臨周靈均的命懸一線。
這種等待被宣判生死的感覺似曾相識，就像多年以前聽聞遲辰光在看守所被人用削尖的牙刷柄插進脖子裡，送進醫院生死未卜。他記得當年自己是在臥室裡聽到這一訊息，樓下母親接到電話就匆匆出門了。他很懵懂，隱約知道母親是去確認遲辰光是否還活著，但他還理解不了生死的含義，只是很害怕。現在重溫當年的情緒，突然間記起了許多已經遺忘的事，比如在母親走後，有個人走進他的臥室安慰他，還把他攬在懷裡。當時他心不在焉，只顧得害怕，沒留意身邊多了一個人。
此時此刻，當年的一幕重演，他才想起那個人就是周靈均。
手術進行的第三十一分鐘，手術門突然開啟，一個護士走出來，道：「周靈均家屬，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粱桭喜出望外，雙手緊緊合十，像是在告拜某個神靈。周頌渾身一輕，後退兩步靠在牆上。
粱桭走過去抱了他一下，臉上洋溢著劫後重生的喜悅：「沒事了沒事了，他挺過來了。」
周頌什麼都沒做，但卻很疲累。他垂頭看著地面靜站了一會兒，問：「大哥怎麼回事？」
粱桭的手機從剛才就一直在響，現在才有心情拿出手機看訊息，道：「他的身體出現了排異反應，還有還有一些術後併發症。」正說話，手機又響了，他拿著手機走遠兩步接電話。
周頌聽了幾句，就聽出和他通話的人是周靈均的父親，也就是他的舅舅。他猜到周家人很快就會來醫院探望周靈均，而他顯然不適合在場，碰巧他也不想見到他們。所以他趁粱桭沒注意，搭電梯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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