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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等人雀躍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是的,今天天氣真好,但是藍天白雲之下,不遠處的街心廣場某個角落的地下,一個女人躺昏暗潮濕又骯髒的泥土中,已經沉睡了十年之久。她等待著被人喚醒,也已經十年之久。
日料店生意很好,飯點人更是爆滿,田馨提前定好了位置,他們一行人被服務員領到靠裡的卡座。幾個女孩兒負責點菜,周頌閒著無事環顧四周,無意中看到一個熟人,便向田馨打個招呼,向熟人走了過去。
「蘭先生,真巧,我們又見面了。」周頌看著蘭兆林,微笑道。
蘭兆林獨自坐在餐桌前,正靜坐出神,發現面前站了一個人,看著周頌的臉遲了片刻才認出他:「是你。」
周頌點點頭,問:「我可以坐下嗎?」
四人座的餐位只坐了蘭兆林一個人,蘭兆林道:「不好意思,我馬上就走了。」
周頌不等他說完就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道:「再坐一會兒吧,我們聊聊。」
蘭兆林溫和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周身籠罩著一層悲傷的外殼,他被這種悲傷折磨的疲憊又懵怔,整個人遲鈍了許多。所以他沒有理會周頌的無禮,只是自顧自地悲傷著。他明明是一個人來的,卻點了很多東西,甚至連梅子清酒都倒了兩杯。兩年前周頌被朋友拽去過一次同學聚會,在聚會上見到了蘭嵐,當時他們就在日料店聚餐,蘭嵐很喜歡日料,尤其喜歡梅子酒。
周頌把面前的一杯梅子酒移開,道:「警察給你打電話了嗎?」
蘭兆林不回答,但是周頌已經知道了,韓飛鷺給蘭兆林打了電話,讓蘭兆林去警局認屍,蘭兆林知曉了女兒的死亡,他此時坐在這裡,是在懷念蘭嵐。
蘭兆林還是不說話,視周頌為空氣,於是周頌決定給他下一劑猛藥:「蘭嵐死了,是被人謀殺,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蘭兆林這才正視他,眼睛裡像是被菸頭燙出了兩個洞,瞳孔邊緣是焦熱破碎的殘骸,此時他看起來很憤怒,駭人的憤怒。
周頌卻在欣賞他的憤怒,目光不無戲謔:「那麼你此時坐在這裡,是在悼念你女兒嗎?」
蘭兆林:「你想說什麼?」
周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蘭兆林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想離開餐廳。
周頌淡淡道:「殺死蘭嵐的兇手是誰?」
蘭兆林聞言,登時站住腳步,眼睛裡除了憤怒之外又多了點別的東西。
周頌將那杯梅子酒拿起來,放在於自己目光平齊的位置,像是在和蘭嵐對視:「我知道你見過兇手。十年前的大風天,在那片廣場後的小巷裡,你見到了兇手。」杯子裡是一個被拉寬的世界,人臉扭曲變形,被拉扯到極限,像是風力切開山體後露出的岩石層,顯得那麼原始、荒莽、野蠻。
周頌又道:「十年前,9月11號傍晚6點左右。你和蘭嵐沒有和宋彩雲分開,你們一家人一起回家,經過廣場工地的那條巷子,你在巷子裡殺了你妻子,我猜你是就地取材,比如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砸破了你妻子的後腦勺,又比如解開自己的皮帶勒斷了你妻子的脖子,總之你妻子死了。你殺人時,蘭嵐就在旁邊看著。她沒有阻止你,因為她覺得你有句話說得很對:適者生存。宋彩雲得了癌症,不適合生存,但是她卻不肯放棄自己的生命,導致你們負債纍纍,如果繼續讓宋彩雲生存,那麼你和蘭嵐的生存將無限被她擠壓,所以你殺了她。」
他放下水杯,眼前的世界恢復如常,卻比荒莽的世界更加光怪陸離,他以看一頭野獸的目光看著蘭兆林,就像在看自己的同類:「我說的對嗎?」
蘭兆林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複雜到裝填著世間所有情緒,像一盆涮洗了無數畫筆的汙水。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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