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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圍著他們的人群已經慢慢散了，坐回了觀眾席屬於自己的位置，還有一些正悄悄觀望著這邊。

「你怎麼來了？」明錦眼睛亮閃閃的。

一開口就要喊「先生」，程亦銘立刻打斷了他：「哥路過，來看看你，順便接你回家。」

他這話說的平靜且自然，明錦卻聽得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哦。」

看到他手邊未拆封的水，明錦眼神又是一亮：「那這水……」

「這個，」程亦銘想了想，故意道，「買來自己喝的，怎麼，我看你人氣挺高的，沒人給你送水喝嗎？」

明錦臉上的失落幾乎掩飾不住。

他垂首輕聲道：「……我都沒有接，我從來不喝別人的水。」

程亦銘聽見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誰輕輕捏了一下，有點酸，又有點甜。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把水遞過去：「笨蛋。」

「給你的。」

明錦立刻眉開眼笑地接了過去。

他眉飛色舞的樣子，讓程亦銘甚至懷疑他剛剛的失落是不是演出來的。

而明錦身後的隊友們站著聽他們說了半天，互相擠眉弄眼了一陣，終於推出了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球員：

「那個……明錦，這位是你哥哥？」

明錦下意識看了程亦銘一眼，又轉過頭去：「嗯。」

程亦銘假裝沒看見他眼裡的小委屈。

「你好，我姓程，是他表哥。」

「你好你好，我姓陸，叫陸豐，是明錦在隊裡的隊友——哦對，我們幾個都是！」

陸豐眼前一亮，介紹完自己，又樂呵呵道：「我聽明錦這幾天一直在我們提他談戀愛了，說他有個特別溫柔特別體貼的男朋友，本來還以為是你呢……原來不是，哈哈哈哈，太好了！」

程亦銘沒聽懂這有什麼好的，聞言只是抬頭，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溫柔，體貼？

這些詞和他有什麼關係？

明錦不太自在地咳了一聲，紅著耳朵打斷道：「你們沒事的話可以走了，我和我……哥哥，還有話要說呢。」

「誒！別急著趕我們走啊，」陸豐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人，眼下站在他們面前，搓了搓手，磕磕巴巴道，「那個，其實，我喜歡男生，正好你表哥就是我喜歡的型別，所以想問問，程表哥有沒有聯絡方式……」

程亦銘：哦？

怎麼口罩帽子都戴這麼嚴實了，還有人能從樸實無華的表象看見他帥氣的本質？

但他還沒說話，明錦卻先黑著臉打斷了陸豐：「誰是你表哥！」

他說這話時，臉上烏雲密佈，剛剛傻樂一般的笑也不見了，唇線繃得很緊。

橫眉豎目的，比在球場上的氣勢看著還要兇幾分。

幾個嘻嘻哈哈的隊友全都愣了一下，半晌，陸豐才傻了眼一樣地「……啊？」了一聲。

連程亦銘也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率先回神，伸手拍了下明錦繃直的小臂肌肉。

明錦還是黑著臉，語氣卻由冷硬轉而變得柔和了一些，反而顯得有幾分僵硬：「我哥他……有物件了，不方便加你。」

那個叫陸豐的球員被他兇得還沒回過神，乾巴巴地「哦」了一聲：「不好意思——那，那不打擾了，你們聊！」

繼而轉過頭，和幾個隊友逃也似地跑走了。

下半場的比賽明錦打得格外兇，當然也格外有爆發力，一舉一動都成了全場焦點。

程亦銘心想，不出意外的話，明錦今天應該會因為這場球賽而上個熱搜。

散場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明錦所在的隊伍贏得毫無懸念，作為進球最多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