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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進度：16……17……20」

「剩餘能量：3……10……30」

他鬆了口氣。

而抱著他的明錦，慢半拍地回想起剛剛摸到的肌膚觸感，細膩、光滑且柔軟——

好像懷裡的軀體也一瞬間變得燙人了起來。

他聽著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的聲音，沒有哪一刻能比現在更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了。

明錦有點絕望地閉上眼，圈緊了環住對方腰際的手臂，半是甜蜜半是苦澀地心想。

他完了。

他栽在這個人身上了。

……

吃完晚飯，劉導來過一趟，讓他安心養傷，劇組現在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也不會去到處亂說。

程亦銘無所謂地點點頭，說自己其實沒大礙，過兩天應該就能出院。

劉導不清楚他的傷到底怎樣，聞言也鬆了口氣，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劉導便走了。

而明錦堅持要留下來陪他守夜。

睡前，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句：「真的好了嗎？」

程亦銘也覺得現在就全部痊癒有些不太現實，好歹還是裝了一下，雖然說現在才想起來要裝實在是有點敷衍了。

他掀開半片後腰的衣服讓明錦看：「還有一些沒好完全，但也就幾天的事了。」

明錦的目光又重新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這一晚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想連醫生都治不好的傷口怎麼能恢復地這麼快？一會兒想程亦銘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是還有一小半沒好，真的能完全好起來嗎？一會兒又想，會不會傷口好了其實是他臆想出來的錯覺？再一會兒又想……

總而言之，他滿腦子都是程亦銘。

他睡在旁邊的摺疊床上，大概是雖然很小心，但翻來覆去的還是讓程亦銘注意到了。

他在黑暗裡出聲問：「睡不著？」

明錦低低「嗯」了一聲：「吵到你了？」

程亦銘說：「沒有。」

然後問：「在想什麼？」

明錦沉默了很久，說：「你的傷真的能好嗎？」

「這不是我的幻覺，對吧？」

程亦銘安靜片刻，悶笑出了聲。

他鮮少有這樣笑得真心實意的時刻——從他開始孤身一人前行開始，他的笑就從來身不由己。

但在明錦身邊，他好像笑得也越來越多了。

月光從窗臺灑進來，像月亮的頭紗飄落到了人間，覆在他臉上薄薄一層，好似天神親手為他雕刻出了容顏。

明錦側著身正對著他的半邊臉，愣愣地聽著他笑，卻不覺得氣惱。

能讓他開心些，也挺好的。

良久，程亦銘止住笑，說：「你就是在愁這個？」

明錦摸了摸鼻子：「嗯。」

程亦銘想了想，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

明錦默了默，也沒說什麼，起身走到床邊。

程亦銘給他讓出半邊床位，說：「一起睡吧。」

明錦本該拒絕，畢竟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他們又是金主和情/人的關係，萬一對方要求他做點什麼，他也不能反抗……

但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有些僵硬地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隨後直直地躺了下去。

病房的床不小，但兩個大男人睡還是有些擠了。

程亦銘翻了個身，很自然地將手放到他腰上：「不是覺得不安心嗎？反正也擠，那抱著睡吧。」

「……」

明明應該是該感到彆扭的時刻，明錦耳朵通紅的同時，心裡卻詭異地有種竊喜感。

他「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