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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擺擺手，&ldo;先前你們奉命聽令於這個妖女，也是無可奈何，此事一筆勾銷，我也不會再去追究。只是日後你們可得小心些，切莫不要被這些漢人矇蔽，斷送我突厥汗國百年基業！&rdo;

&ldo;是！&rdo;契苾咄羅等人齊齊稱諾。

秦佩又看向納錦，&ldo;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等，大可等到天荒地老。只是我可以熬到後日滴水不進，小世子恐怕耗不起罷？&rdo;

&ldo;你！&rdo;納錦咬牙，可事情已到了這一步，要麼捨棄她的孩兒，換來軒轅晉的大位，要麼就是保住孩子的性命，可出了這太廟卻亦是吉凶未卜。

正在兩難之際，軒轅冕緩緩道，&ldo;懷恩，宣旨罷。&rdo;

懷恩收斂心中雜念，從身後小黃門手中金匣中取出綾錦捲軸，深吸一口氣，高聲唱道，&ldo;朕臨御廿載有餘，內誅逆叛，外驅北狄，幸賴天地宗祀默佑，不致天下盪覆。朕御極以來，夙興夜寐，經緯乾坤，不嘗少懈。然朕幼治經典，永鑒興廢，深知朕非聖非賢，今已至耄年，日趨庸闇，深憂以老邁誤國，累及生民，自當追踵堯舜，退政歸閒。皇太子冕，慈儉仁善，孝悌勤慎，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望其上順天命，下體民心，勿失朕望。&rdo;

懷恩頓了頓，見諸人神情各異，均沉吟不語，不禁哂笑一聲，繼續頌道，&ldo;德澤二十年四月初四。&rdo;

&ldo;不可能的，不可能！&rdo;軒轅晉頻頻搖頭，狀若癲狂。

軒轅冕倦怠地笑笑，從袍袖中取出一本冊子，扔在他面前。

軒轅晉開啟一看，面色遽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軒轅冕。

軒轅冕嘆道，&ldo;事到如今，還不死心麼？這只是拓本，過了今夜子時，若無孤諭令，原本便會送至終南。就算你今日得手，使孤讓出儲位，父皇又會如何待你？假使他不曾見這冊子，你去剖白討好，憑藉你自幼寵愛，或許還有一爭之力；可如今，你當真還有這許多勝算麼？別忘了，孤今日就算依你所說下了這讓位詔書，可孤讓出的畢竟是儲位，就算你當了太子，父皇隨時都可以廢了你！&rdo;

軒轅晉面無人色，嘴唇發顫。

&ldo;再退一萬步，今日你把孤連同洛王、同王一併殺了，但凡還有一個軒轅氏子弟，父皇都不會讓皇位落到你的手上。這天下是我軒轅家的不錯，可你也別忘了，這天下亦是億萬蒼生的天下！&rdo;說到激動處，軒轅冕悶咳一聲，對著軒轅晉低低道，&ldo;既是當了父親的人，是時候該長大了。&rdo;

軒轅晉左右環顧，除去祭臺祭品和那一排排神位，偌大的太廟裡，只有他們寥寥數人，映著憧憧燈影，竟是說不出的空蕩冷清。

他突然很想問問他們兄弟敬之愛之的父皇，他心裡是否曾經屬意自己繼承國祚，哪怕只有一霎一瞬……這段時日，他們兄弟反目，甚至已經到了相殺的地步，他老人家當真一無所知麼？若他早已知曉，為何又要一味縱容，給自己不切實際的妄想，費盡心機之後才知道從始至終，自己只不過是個磨礪太子的工具，是對養於婦人之手、不經大風大浪的儲君的一次試煉？

恐怕此番亦是對其餘兄弟宗室的一次敲打，待大家爭的精疲力盡、頭破血流，再去昭示儲君堪當大任，讓天下讚頌聖天子的英明神武？

軒轅晉緩緩跌坐在地，忽而就那麼笑了起來，&ldo;深肖朕躬……咱們兄弟又有誰當真像他？&rdo;

第103章 縱令然諾暫相許

&ldo;籌謀了那麼久，難道王爺此時便要放棄麼！&rdo;

見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