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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這樣作惡的親人，才算得上大義滅親。

霍蓮的手緊緊攥了起來，牙關緊咬。

「我的確是在作惡啊。」耳邊有蒼老的聲音嘆息，「八子你何必糾結？」

這是在做夢了，霍蓮知道，義父已經死了，除了做夢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閉著眼攥著手一動不動，也不理會。

但義父重重地拍打他。

「八子，你睜開眼看看，殺了我很簡單。」

「你擅長用刀，往這裡砍，一刀就行。」

「你是沒殺過站著不動的人是吧？是了，你先前都是在馬上殺襲來的夷荒人。」

「那也好辦，我也跑起來如何？」有刀向他手裡塞，但那刀滾燙，刺痛他的手掌，燒爛他的皮肉，他根本拿不住。

「你他孃的快動手啊。」耳邊的聲音變得暴怒，「殺個作惡的人怎麼了？這叫大義滅親！」

霍蓮猛地睜開眼：「那你怎麼不殺！殺了那個作惡的晉王，不就行了？」

燃燒的火，黑漆漆的夜，老將軍臉上無奈地笑。

「我不行啊。」他說，「大義滅親，我做不到的，八子，你做得到的。」

他說著撲過來。

「你看，你已經砍下來了，我的頭，我的頭。」

昏暗中旋轉的頭顱向他撲來，霍蓮只覺得手中滿是血，心中滿是悲憤。

「他是你故人之子，你捨不得，我是你親手養大的，你就捨得！」

怪不得，那個七星說你的遺言是對我說對不起。

你是對不起我！

他發出一聲嘶吼，猛地睜開眼，入目昏昏，身子緊繃，但有一隻手拍打著他的背。

耳邊有聲音輕輕。

「哭吧，哭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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