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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之前確實是打算找時間和傅臨淵坦白的。

只不過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讓對方順利接受自己看似荒謬的經歷，就被忽然告知自己已經把故事的一半說出去了。

著實有點突然。

所以他『我』了半天，最終也只是小聲地憋出了一句：「……我能想好了再和你說嗎？」

小人魚的情緒幾乎全寫在了臉上，男人知道他是真的沒想好，也沒有繼續問。

伸手輕輕揉了揉那軟茸的發頂，傅臨淵答應道：「可以。」

只要你願意告訴我就好。

過了幾分鐘，鬱白忽然又有點後悔催傅臨淵下樓去處理工作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現在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更顯得周圍有點空。

……不該嘴硬說不需要人陪的。

再次見到沈之初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窩在沙發上的小人魚蜷了蜷腿。

籠罩了整整三年的陰影似乎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

他忍不住又往身上披著的大衣裡縮了縮。

……腰好像又開始痛了。

鬱白皺眉，在沙發上換了個方向，把後腰抵在了扶手上，再次蜷起腿。

清瘦的身子幾乎整個被沙發包了起來。

……這樣好多了。

驅散那一點似有若無的恐慌，小人魚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拿出終端，準備看看霍斯今天有沒有給自己留作業。

只不過還不等他點開和霍斯的對話方塊，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了敲。

「篤篤篤——」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鬱白一跳。

開門，鬱白才發現站在門外的是研究所的一位女助理。

「鬱顧問好啊——」對方一直跟在許一鳴身邊實習，所以也認識鬱白，「許教授讓我把這些新的緩和劑給元帥送過來，元帥不在嗎？」

「元帥在樓下處理工作，一會兒就回來。」鬱白指了指辦公桌，提議道，「要不先放桌子上？等他回來了我跟他說。」

女助理道了謝，把那一小盒緩和劑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辦公室裡又只剩下鬱白一個人了。

「……」

盯著桌上那個盒子看了幾秒，一直窩在沙發上的小人魚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

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排放得整整齊齊的注射器。

鬱白挨個拿起來看了看包裝，而後湊近，仔細嗅了嗅味道。

第81章

把盒子裡的裝著藥液的注射器檢查了一次, 小人魚沒發現什麼異常。

味道是正常的。

於是他把盒子扣好，然後挪回沙發上，縮到了角落裡。

可能是時間長了, 身上披著的大衣已經失去了先前有的暖意。

捏著微涼的衣角, 鬱白忍不住又往布料裡縮了縮。

彷彿只要這樣, 就能驅走周圍的涼意。

沈之初。

他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還是叫大騙子比較順口。

他還記得剛把大騙子從海里撈上來的時候, 大騙子還恩將仇報把他綁在了椰子樹下面。

遙遠而模糊的記憶接踵而至。

被粗糙的繩子磨破面板的感覺記憶猶新，可鬱白現在低頭看，自己的手腕上乾乾淨淨, 什麼都沒有。

大騙子那時候可能也在害怕吧？

把他綁起來應該是想問點什麼。

只不過……

鬱白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悶熱的中午。

刺眼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照射著大地，烤得地面上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