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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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一聽，眸子閃閃，問：“你要跟我結婚？”

“不是。”沈闊立刻反駁道：“我只是說我娶媳婦，不用女人倒貼。”

“可你剛才說的是不用我倒貼，而不是不用女人倒貼哦。”林霜得意地朝他邁了一步，“還是你心裡就是想娶我，只是口是心非罷了。”

“你胡說。”沈闊像是被戳中了什麼，轉身就跑了。

林霜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跑什麼？要吃飯了，趕緊幫忙開飯。”

吃飯的時候，沈闊還在生悶氣，不過吃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跟他生活了五年，他什麼口味，她可謂拿捏得非常精準。只是那時珍饈百味隨便吃，如今一條魚已經是極盡奢侈。

她捨得放油，青菜炒得油亮油亮的，他除了不停扒飯，就是夾青菜。

“你幹嘛不吃魚？”林霜一邊說一邊夾了一筷子魚，放到他碗裡。

“你吃，我不用吃。”沈闊拒絕。

剛才他下工回來去了老太太家一趟，老太太說林霜分了一碗魚湯給她。他看了一眼，說是一碗，其實是個小盤子了，碗裡的湯不算多，大概三小碗，可裡面有一大半魚肉。

他當時看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雖然魚是他抓的，但他給了林霜就是林霜的，可她竟然給自己奶奶分了一大半。

從小到大，他們家就被蓋上了出身不好的章。為了能在甜水村立足，他們家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流失，說是自願捐的，可實際上是不得不願。

別人享受著他們的捐贈，可從來沒人來回饋給他們。最難的時候，家裡實在沒吃的了，他奶奶和他姐姐去求鄉鄰借點糧，卻沒人肯借。

林霜不知道沈闊心裡的百轉千回，看他把魚肉吃完了，又給他夾了一大塊。

“都說不用給我。”沈闊沉著臉瞪她。

“你乾的都是體力活，要補補。”林霜不管他，“這魚背刺多，我吃不了，你要是捨得我把它們扔了，你就別吃好了。”

這年頭有點粥渣掉桌上都要撿起來吃掉，更何況是魚，沈闊覺得這女人瘋了，忍不住罵了句，“敗家娘們。”

林霜聽到“敗家娘們”這個詞，忍不住噗嗤笑了。

上輩子她苦了二十幾年，跟他在一起後，他給她買奢侈品，她覺得浪費錢，他當時還感慨地說，要是把她養成敗家娘們就好了。

“你笑什麼？”沈闊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她，她也沒辦法跟他解釋，只把魚背和魚尾上的肉全夾他碗裡。

他想拒絕，又怕她真丟了，最後老老實實吃完，但魚湯是一點都不肯喝，還勒令她一定要喝完，不然就把她趕出去。

林霜也不客氣，把魚湯喝了個精光，畢竟溺了水，身體沒恢復。她這輩子可是要跟他白頭偕老的，當然得愛惜自己身體，不然命都沒了，什麼都是空談。

沈闊最後沒趕她，倒是她住了兩天就想回家了，因為受不了他住柴房。

他家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他睡覺的地，被她鳩佔鵲巢了，另外一個空置的房間堆滿了木柴。

就他把她當成洪水猛獸那樣，是不可能跟她睡一張床的，在房間裡打地鋪都不行，只能去柴房睡。

這柴房剩餘的地方也不多，他塊頭又大，擠在裡面，她看著都辛苦，更何況最近蚊子特別多，她實在捨不得他被叮得滿身是包。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他自覺去洗碗，她也不跟他爭。他不是那種在家當甩手掌櫃的男人，就算家裡有傭人，她做飯的時候，他也喜歡給她打下手。

雖然打下手只是藉口，對她動手動腳才是最終目的。

“我等會就回家了。”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正在裡面洗碗的他說。

太陽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