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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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的幕府戰士截然不同。

醫師注意到戰士的緊張，安撫了一句：“別擔心，我們會盡力的。”

他話音剛落，床上的人就大口大口吐出黑血，沾著惡臭的腥氣瞬間溢滿整個帳篷，眼前幾人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溫和的元素力被醫師送給床上的瀕死之人，用治癒系的能力短暫的穩住了床上人的性命。

散兵看著那人在痛苦中睜開眼，原本該是漆黑一片的眼睛此刻卻是猩紅，瞳孔更是如同蛇眼一樣，早已經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線。

看起來頗為駭人。

他已經被徹底侵蝕了，下一秒就該暴起傷人了。

散兵眯了眯眼，不自覺地側了側身，隨時準備出手壓制。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人只是一手猛地抓住醫師的手，聲音嘶啞含混如同野獸的嚎叫，卻依然能讓人隱約分辨他在說什麼。

“稻妻…稻妻……不能破，我…我還能殺敵……我還能！”

散兵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置入了滾燙的烈焰之中，心臟都好像被燒得生疼。

有什麼東西正在攪動著他的靈魂。

他沒有再看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落荒而逃似的跑出了帳篷，看著遠方滔天黑霧，聽著耳邊嘈雜囈語與嘶叫，狐齋宮的話語在他腦海中迴盪：

“將軍大人的戰士不怕死，稻妻的戰士們不怕被汙染，我們只怕家園被破，只怕這些怪物突破我們的防線去屠戮我們的親人。”

散兵垂在身側的雙手輕輕顫抖，他不是沒見過戰士忠誠敬國，可這一次卻莫名讓他生出了戰慄。

他自詡這世間沒什麼能讓他害怕的東西，可如今眼前這些戰士卻讓他產生了恐懼。

隱約間，他好像明白為什麼林曄總是喜歡多管閒事，總是對這些脆弱的人類帶著那樣一絲憐憫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