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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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與他掌心緊靠，五根手指緩慢的穿過他的指縫與他緊握在一起。

林曄：！

他嚇了一大跳，想要抽手，可那隻手卻像是被巨大的力道釘在的地上。

與此同時，清脆的叮咚聲忽地在這片空間響起。

如同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湖面，原本漆黑無光的地面映出了人影。

林曄脖子彷彿生了鏽，艱難地轉頭，看向自己下方，瞳孔隨之縮緊，呼吸都彷彿停滯了。

他看見了一個……少年。

金色的長髮披散著，琥珀色的瞳孔中點著一簇如同火焰一樣的血色，他看著他，那雙眼幽邃、深沉、好像在笑、好像在譏嘲……

兩人在黑暗中互相對視。

水波盪開，將少年的臉扭曲變形，漸漸變成了他自己的樣子，長髮散亂，眼神狠毒陰鷙。

林曄渾身顫抖，汗水滴落下來，又將那張臉扭曲。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漸漸變化，金色的長髮縮短變黑，面板蒼白充滿裂痕，是他更換身體之前的樣子。

他們全都深深地看著他，充滿貪婪，充滿譏諷，充滿惡毒。

全都是他，全都是他自己！

林曄如墜冰窖，恐懼又驚悚。

忽然間，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擠入他幾乎全是尖銳嘯叫的耳中，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林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你說過爬也會爬回來見我的……”

身體的顫抖猛地止住，下方的倒影尖嘯著、掙扎著消失不見，林曄抬起頭，蒼白的臉頰浮現出掙扎的神色。

“你…你是……”

胸腔中有什麼掙扎著破出牢籠，林曄緊抿著唇，仔細回憶。

他好像記得…記得一些。

“如果你真的不能停下來……那就別…別救我，哪怕…哪怕少救一個人也行。…我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不值得救……真的，別救我，我會恨你的。”

“你已迎來新生，從此往後稻妻的一切都與你不再有關係。”

“我以生機供你，願你此生清醒，未來明朗。”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看你的左手，只要這鏈子一天還在，我就護你永遠周全。”

“乖。我不會有事的，不信看著你的左手。只要它不熄滅，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爬回來見你，行吧？”

腦海中模糊地浮現出自己的身影，他看到自己在笑。

在他身旁，還站著另一個人……

是誰？

他是誰？

究竟是誰？

手背忽地滴落一滴潮溼，林曄一怔，愣愣看過去。

他看見自己的手腕兒上漸漸浮現出一些綠色的光芒，那是一條由元素凝結而成的繩索，以生機為線，連線兩個人的命運……

林曄愣愣地看著它，記憶慢慢回籠，他看清了腦海中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小孩。

“……阿…阿醒。”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林曄跪坐在地上，看到散兵緊緊抓著自己手，無助的哭，抽抽噎噎。

兩人手腕上的繩索連在一起，微弱的光淺淺照亮了一室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