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離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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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行的阻力比林曄想象地要弱很多，雖然每一層的怪物依然密密麻麻看起來令人頭皮發麻，但對於四位魔神來說，想要處理並不算難。

並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習慣了的原因，越是往後，處理這些怪物就顯得越發輕鬆。

沒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林曄的目標所在。

他走進那間囚室，看到滿是裂痕的穹頂，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就連之前頻繁出現的怪物也消失不見了。

整個囚室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林曄眉頭一凝，難道空不在這裡？另一個自己騙了他？

這不是不可能，可…林曄不甘心。

“你已經決定好不接手深淵了嗎？”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迴盪在整間囚室之中，四位魔神都是一驚，他們都聽出這聲音中的熟悉，紛紛看向林曄。

林曄臉色難看，開口質問：“空呢？！”

“你來這裡找空？”那聲音顯得訝異，片刻後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哈哈……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樣一句話：【我們走向宇宙，或者下到深淵。並沒有差別，因為都是未知的黑暗】。”

林曄一愣，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那聲音便再次響起，笑得意味深長：“既然你已經走到這裡了。那我也就不攔你了，林曄。你有一天會主動回來的，我在深淵最深處等著你，別讓我等太久啊。”

“不，等等！”

林曄還想說什麼，忽而腳下地面破碎，他一腳踩空，不受控制地跌落向下方。

……

漆黑的淵藪一盞微弱的燈光輕輕搖曳著，如同一盞孤燈緩慢地在黑暗中前行。

“咔噠。”

細微的輕響驚動了黑暗中發呆的少年，少年微微一頓，回過頭來，瞳孔中倒映出微弱的燈光。

“他走了？”

光芒微閃，搖晃的孤燈朝少年靠近而來，一個虛幻的聲音激盪著周圍的空氣：“你很放心我？不怕我其實是殺了他嗎？”

少年滿不在乎：“殺了他，你的計劃就徹底破滅了。”

“五百年，伊西多爾真是賊心不死。”低沉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最終又幽幽嘆了口氣，“不過這件事他也撈不到好。”

少年不置可否：“迭卡拉庇安還沒死，林曄會救他的。一位魔神的命運被破壞，命運本身也會被激盪，屆時伊西多爾會有麻煩的。”

“想算計我，就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低沉的聲音嘲弄。

“但你另一半靈魂終究處在明處，接下來，但凡伊西多爾下手重一點，他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不會的。”

“？”

空氣輕輕波動，傳出一陣得意的笑聲：“我還有底牌呢。嘿嘿，他要是敢現身，保準讓他先褪一層皮，正好我早就看他那一身傷不順眼了，一點都不好看，正好給他扒了。”

少年沉默須臾，也有些無奈地笑了。

笑了一會兒，黑暗中再次歸於可怕的寂靜，雙方都沒再說話，直到很久很久之後，那低沉的聲音才緩緩開口：

“快了。五百年了，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

“你很快就不用受罪了，空。”

“你再等等。”

“不用太久，一會兒…一小會兒就好。他還會回來的，等他再回來，就帶你出去。”

空氣中又是長久的靜默，最後少年低低地應了一聲。

……

高空之中，一道毫不起眼的裂隙驟然出現，林曄徑直從中墜落，在空中做自由落體運動。

一道響徹天際的鳥鳴同樣自裂隙中竄出。

赤色火鳥在天空中劃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