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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之句[48],亦不過三四十首。杜尚如此,況不逮杜者乎?

僕常痛詩道崩壞,忽忽憤發[49],或食輟哺,夜輟寢,不量才力,欲扶起之。嗟乎!事有大謬者,又不可一二而言,然亦不能不粗陳於左右。

僕始生六七月時,乳母抱弄於書屏下,有指“無”字“之”字示僕者,僕雖口未能言,心已默識;後有問此二字者,雖百十其試,而指之不差。則僕宿昔之緣,已在文字中矣。及五六歲便學為詩,九歲諳識聲韻。十五六始知有進士,苦節讀書。二十已來,晝課賦,夜課書,間又課詩,不遑寢息矣。以至於口舌成瘡,手肘成胝,既壯而膚革不豐盈,未老而齒髮早衰白,瞀瞀然如飛蠅垂珠在眸子中也[50],動以萬數。蓋以苦學力文所致,又自悲矣。

家貧多故,二十七方從鄉賦[51]。既第之後,雖專於科試,亦不廢詩。及授校書郎時[52],已盈三四百首。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輩,見皆謂之工,其實未窺作者之域耳[53]。自登朝來[54],年齒漸長,閱事漸多,每與人言,多詢時務;每讀書史,多求理道[55]。始知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56]。是時皇帝初即位[57],宰府有正人,屢降璽書,訪人急病[58]。僕當此日,擢在翰林[59],身是諫官[60],月請諫紙[61],啟奏之外,有可以救濟人病,裨補時闕,而難於指言者,輒詠歌之,欲稍稍遞進聞於上。上以廣宸聰[62],副憂勤[63];次以酬恩獎,塞言責;下以復吾平生之志[64]。豈圖志未就而悔已生[65],言未聞而謗已成矣。

又請為左右終言之。凡聞僕《賀雨》詩[66],而眾口籍籍[67],已謂非宜矣。聞僕《哭孔戡》詩[68],眾面脈脈[69],盡不悅矣。聞《秦中吟》[70],則權豪貴近者相目而變色矣。聞樂遊園寄足下詩,則執政柄者扼腕矣[71]。聞《宿紫閣村》詩[72],則握軍要者切齒矣。大率如此,不可遍舉。不相與者,號為沽名,號為詆訐,號為訕謗。苟相與者,則如牛僧孺之戒焉[73]。乃至骨肉妻孥,皆以我為非也。其不我非者,舉不過三兩人。有鄧魴者,見僕詩而喜,無何而魴死[74]。有唐衢者,見僕詩而泣,未幾而衢死[75]。其餘則足下,足下又十年來困躓若此。嗚呼!豈“六義”“四始”之風[76],天將破壞,不可支援耶?抑又不知天之意,不欲使下人之病苦聞於上耶?不然,何有志於詩者不利若此之甚也。

然僕又自思,關東一男子耳[77],除讀書屬文外,其他懵然無知;乃至書畫棋博,可以接群居之歡者,一無通曉,即其愚拙可知矣。初應進士時,中朝無緦麻之親[78],達官無半面之舊,策蹇步於利足之途[79],張空弮於戰文之場[80]。十年之間,三登科第[81],名入眾耳,跡升清貫[82],出交賢俊,入侍冕旒[83]。始得名於文章,終得罪於文章,亦其宜也。

日者,又聞親友間說,禮、吏部舉選人[84],多以僕私試賦、判傳為準的。其餘詩句,亦往往在人口中。僕恧然自愧[85],不之信也。及再來長安,又聞有軍使高霞寓者[86],欲聘倡妓,妓大誇曰:“我誦得白學士《長恨歌》[87],豈同他妓哉?”由是增價。又足下書雲:到通州日,見江館柱間有題僕詩者,復何人哉?又昨過漢南日[88],適遇主人集眾樂娛他賓,諸妓見僕來,指而相顧曰:“此是《秦中吟》《長恨歌》主耳!”自長安抵江西[89],三四千裡,凡鄉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題僕詩者;士庶、僧徒、孀婦、處女之口,每每有詠僕詩者。此誠雕蟲之戲[90],不足為多,然今時俗所重,正在此耳。雖前賢如淵、雲者[91],前輩如李、杜者,亦未能忘情於其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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