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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右邊臉都沒了知覺,他看不見具體傷在哪裡,只憑著知覺往剛剛自己下手的那處抹,也是傷的最重的地方。
他那手法,簡直像把高濃度的白酒,直接倒在了露骨的傷口上。
無法言喻的刺痛在這一刻被啟用,翕動的雙唇瞬間失去了血色。
指尖頓時失了分寸,藥膏沾在高挺的鼻翼上。
含月終是不忍心,用粗布縫製的素帕揩掉他嘴角殘留的血沫,又儘量輕柔的擦掉歪出去的藥膏,「這藥是剛開始是有些疼的,忍忍。」
她猶豫片刻,拿過小盒子,食指在膏體上轉了幾圈,往雲聽鬢邊的淤紫上塗。
雲聽偏了一下頭,躲開。
「奴婢身份低微,還是不勞姑娘費神了。」
說完,他輕輕咬住下唇,神色一黯。
含月才不管他在說什麼,她從小和一堆男孩子一起訓練長大,對男女之間界限沒有尋常女子那般分明。
她小弧度的挪挪腳底,去檢視雲聽臉上的傷。
兩人距離陡然拉近,含月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右臉上。
一大片青紅的淤青下,能看見交錯重疊的指印。
雲聽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過去,恍惚能看見少女脖頸後透明的絨毛,他暗暗吸了口氣,屏住呼吸。
含月很少做這般細緻的活,看他輕微抖動一下,以為手下沒輕重,弄疼他了,「偏偏把臉傷成這樣,還怎麼去陛下跟前伺候呀?」
「師父讓奴婢暫時不用去忠議殿了。」雲聽忍著疼,臉上的肌肉隱隱痙攣。
「為什麼?」含月不解,「他不是你師父嗎?怎的還這般對你?」
雲聽沉默,盯著地面不說話,眼角隨著含月的觸碰微微抽動。
他知道,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
可若沒這張臉,他根本沒辦法傍上風頭正盛的汪佺,更沒有到御前接觸皇帝的機會。
「好了。」其實傷口上好些地方還沒有抹勻,但含月也不好意思再上手了,「之後若有機會進宮,我再給你帶這藥進來。」
「不……」雲聽脖子往前傾,正欲拒絕,含月已經把鋁盒扭緊,將手裡這藥隨意地放在他懷裡。
雲聽捧手去接,指尖與她相碰。
她常年握劍習武,掌心指腹都比其餘同齡女孩粗糙,還有些深淺不一的劃痕。
含月驚的一拍腿,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耽誤太久了,我得走了,你好好養傷,其餘的別管了。」
雲聽提聲還想說什麼,但含月背過身整理好裙角沾上的灰土,腳下一晃,就沿著牆邊的腳印去追那兩個抬擔子的小太監。
雲聽見她轉身融入了滿眼的盛京中,纖瘦的背影帶著些行伍之人的力度,他不禁有些恍惚。
春日刮來的風還帶著有些潮濕的冷意,榕樹新開出來的新芽擠掉焦黃的枯葉,隨著長風的旋渦飄旋著往下落,亦如多年前的一個春日,牙牙學語的小女孩,眯著雙好看的杏圓眼,張開藕節似的雙臂,脆脆的叫他,「雲聽哥哥。」
——
長街被值守的奴才打掃的很乾淨,煦風捲不起一點灰塵,來往的下人都跟啞巴了似的,空蕩蕩的寂靜中夾雜著令人心慌的肅殺之感。
清嫵用指尖敲了敲扶手,抬轎的四人同時停下腳步。
此處是在一個分岔路口,抬眼幾乎就能看見遠處那塊稍顯落魄的牌坊,公主沒有其他的吩咐,四個人自然不敢亂動。
「公主,要去看看嗎?」凝春想去扶她,抬起的手臂久久懸在空中。
清嫵臉色已經無恙,面無表情的嗤笑,「有什麼好看的,不去。」
轎夫們步履穩健的踏上了另一條路。
夾道不似來時的御道那般寬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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