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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驥徵嘆了聲,「今日我當值,待會便回北鎮撫司了。」
「誒,使不得,」丘聚急道,「天下之大,再重的事能比得過皇上的安危麼?當我亂說話,依我看啊,還不如崔大人今日拱衛禁中,方算周全。」
崔驥徵似笑非笑,「聽聞公公之言,有如醍醐灌頂,崔某受教了。」
丘聚乾笑一聲,就聽裡頭朱厚煒道:「水呢?」
丘聚一拍腦袋,「壞了,太子殿下要沐浴,我去差人備水。」
朱厚煒剛幫朱載垠洗過頭,小孩愛玩,甩了一身水,又怕小孩著涼,還不敢給他脫光,只左支右絀地抱著他。
正覺得今日的水出奇的慢,就見崔驥徵輕而易舉地拎著一大桶水緩步入內,身後是訕笑的丘聚。
本想抱怨幾句,見了崔驥徵,朱厚煒也只好默默嚥了下去,「多謝。」
崔驥徵站在一邊,看著他和澄心兩個人親力親為地幫朱載垠沐浴,又細心地將他擦乾,悠悠吟道:「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又當爹,又當孃的,日後若是太子不孝順您,天理難容。」
「我做事從來只求一個問心無愧,他能做個好皇帝,便是最大的孝道了。」朱載垠已經睡熟了,朱厚煒看著宮婢將他送回房內,才揉了揉額心,緩解頭痛,「驥徵怎麼還未回去?姑姑姑父不等著你守夜麼?」
「今日臣值夜。」
朱厚煒訝異轉頭,再看崔驥徵身後丘聚擠眉弄眼,哭笑不得,「那便讓丘聚為你收拾一間廂房,明日還得早起,過了子時便好生歇下。」
丘聚抬頭看天,覺得自家主子實在是謙謙君子,溫良恭儉讓地讓人絕望,最終還是掙扎道:「陛下,大年夜的,臨時收拾恐怕有難度,不如讓崔大人和太子殿下湊活一宿……」
「這如何使得?我就在外頭椅子上坐坐便是,我們做錦衣衛的,一宿不睡都是常事,」崔驥徵推卻,「哪怕是年夜,也沒什麼可嬌氣的。」
朱厚煒是正直,並不是傻,他們這麼一說哪裡還有不懂的,磕磕巴巴道,「若是驥徵不嫌棄,不如還是和朕擠擠……朕那邊較太子,還稍許寬敞……」
崔驥徵忍著笑道:「謝主隆恩。」
沐浴更衣罷,崔驥徵被引去寢宮,就見朱厚煒濕著頭髮坐在案邊,正在題「福」字,看來先前動不動幽居的時光還是給了他不少饋贈,一個福字換了十種字型,寫得出神入化。
「古有王右軍的之,今有興和帝的福。」崔驥徵看著窗外,「元月一日便要改元,砥礪十年方有今日之功,恭賀陛下。」
朱厚煒手未停,「你覺得砥礪,我卻覺得蹉跎。真正做了皇帝,才發覺先前所學仍是太少了。」
類似的話打小就聽,崔驥徵也懶得和他較真,「沒事,陛下登基時比唐太宗都小兩歲,有的是時候學,未必日後就比他差了。」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裡能輕易詆毀?」雖覺得宋祖含金量略低,朱厚煒仍是半真半假地糾正。
「略輸文采,稍遜風騷,只識彎弓射大雕?」崔驥徵想起他那本冊子上的內容,「那詞就算不是陛下寫的,也是陛下謄抄的,如此氣魄,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何必自謙?」
鐘聲響起,朱厚煒塗滿最後一橫,將那張端端正正的楷書福字遞到崔驥徵手邊,「辭舊迎新,新春大吉!」
崔驥徵接過謝恩,心中隱約覺得任一張在子時寫下,都會是自己的,禁不住一笑,「萬福金安,長樂無極。」
朱厚煒不再題字,而是熄了燭火躺到榻上,整個北京城花炮齊鳴,哪怕是宮裡,也隱約能聽聞歡聲笑語。
二人沉默許久,直到崔驥徵的呼吸都變得平緩,朱厚煒將他的被子掩好,也闔眼準備將息。
「五百年後,大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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