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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東廠和宮內原有的內侍和她勾結,朱厚煒專門重新選派了最精幹的女官守在張太后身旁,不論想如何尋死,都有人將她客客氣氣地攔下來,不肯吃東西便強灌下去,再讓太醫院佐以名貴藥材,別說是想死,就是想病也沒那麼容易。
譏諷一笑,朱厚煒淡淡道,「太后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她還有力氣在這裡折騰,而齊春柔他們,就連好好活著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可他不會殺了她,不僅是礙於孝道,更重要的是他深知,有時候,活著遠比死了痛苦。
就在此時,遠遠聽到一聲炮響,朱厚煒抬眼看出去,果然殿外日晷指向了正午。
曾經不可一世的二張眨眼間人頭落地,不知會讓多少人膽寒。
他們的血還沒有涼透,奉旨前去清查皇莊的夏言回來復命了。
朱厚煒看著手上的報告發愣,他知道皇莊之害,卻想不到竟然到了如斯地步——從劉瑾開始,武宗的那些爪牙便巧立名目,打著皇莊的旗號肆意侵佔官民田地,又引得勛貴們上行下效,比如武宗繼位一月,便建了七處皇莊,到他死前,這個數量增加到了三百,佔了整個京師八府官民田總數的七分之一。
「其實早在正德前,此弊便已相當嚴重,」夏言沉聲道,「洪武年間,全國耕地八百五十多萬頃,徵收稅糧兩千九百多萬擔,到了弘治十五年,官民耕地變成四百二十多萬頃,徵收稅糧近兩千七百多萬擔。」
「也就是說,這些年皇莊及各高門吞掉了官民田四百多萬頃,而繳納的稅額反而減少了兩百多萬擔。」朱厚煒蹙眉道。
「不僅如此,這些皇莊向農戶徵收的銀租極高,每畝要五六分,甚至一二錢,佃戶之苦,難以想見。」
朱厚煒看著夏言剛肅面容,笑了笑,「能想到平民生計,甚是不易。朕和你交個底,朱姓已有天下,還和庶民爭利,有違天和。而且最後難道真的都進了天子內庫?還不是被那些守備、宦官以及他們的爪牙層層盤剝。上不增稅賦,下蠹國害民,這皇莊,朕定然是要廢掉的。」
能讓皇帝清退一部分侵佔的民田,已是夏言的終極目標,而皇帝竟然提出罷除皇莊,這遠遠超出了夏言的預想,當即跪伏在地,「陛下聖明!」
朱厚煒揉了揉額心,「你有所不知,司禮監中真的有人拿國庫缺銀來說事,須知皇莊產的,能有一分一厘進國庫麼?呵,先前朕讓劉指揮使和驥徵他們裁撤的錦衣衛冒濫旗校幾萬人,每年能省下數十萬糧食,他們哭天搶地,又是哭先帝又是哭太后的,當朕不知道,冒濫的這些人不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
夏言適時道:「不僅錦衣衛,五府乃至於工匠雜流,數量都極其驚人,臣先前粗略考據過,恐怕有十五萬人。」
朱厚煒一驚,「那豈不是一年要浪費祿米一百多萬石?」
他起身,在殿內轉了幾圈,恨恨道:「吏治、吏治!」
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自己那些朱姓親戚,有明一朝,子子孫孫繁衍無盡,有錢有勢的近支親王,良田千頃、魚肉百姓,而那些遠支輔國將軍一類,地方財政根本無力負擔,便屢屢拖欠祿米,陷入貧寒困窘的境地。由於對宗室限制甚多,不事生產、難以營生,甚至有親王的曾孫為了吃飽飯,最終四處滋事,只為了吃一口牢飯這般的慘劇發生。就算是萬曆年間開始放鬆了對宗室的控制,允許科考務農,整個大明也只有一個朱姓皇室考中進士,而後來為了仕途,不得不依附魏忠賢,何其黑色幽默。
朱元璋開國時的小農思想,不僅讓整個大明背負上一群不事生產的蛆蟲,也害慘了這些只能張嘴等飯吃的龍子鳳孫。
「一事不煩二主,」朱厚煒按下焦躁和憂慮,「查勘皇莊的事,還是交由你來做。先將侵佔的全部還回去,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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