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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朱厚煒心中自有猜測,畢竟太子落水是王貴妃死遁最重要的一環,至於什麼忠心的宮婢、藥渣,應當都是王氏留下扳倒張太后的伏筆。
崔驥徵適時上前,沉聲道:「牟同知所言不差,臣亦是從太醫院查起,發現早在成化年間,太醫院便是萬貴妃和邵貴妃兩分天下,孝宗皇帝繼位後,除去少部分忠於帝後外,仍然有不少為邵貴太妃掌控。」
他勾唇冷笑,「臣押了部分太醫去詔獄拷問,發現竟然從孝宗皇帝幼時起,太醫院看脈開方便極不盡心,要麼不對症、要麼藥力差……至於武宗皇帝和齊太妃的死因,臣剛找到一些證據,仍需核實。」
朱佑樘童年坎坷,本就體弱多病又頗為勤政,不需太醫做多餘的事,只不盡力,他的英年早逝便是註定的了。
劉鎮元適時插嘴,「這些年興王府和京中重臣的往來,臣已梳理得七七八八,只要找到邵貴太妃的證據,便可認定興王府也參與其中。」
「九月二十四日能查到麼?」朱厚煒沉聲問。
那是武宗皇帝三十冥壽,三人兩兩相望,最終劉鎮元表態道:「臣等盡力而為。」
朱厚煒點頭,「若實在倉促,也不必勉強,務必查準查實了。」
三人領命離去,看著崔驥徵瘦削了不少的背影,朱厚煒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段時日,朱厚煒只在朝會遠遠見過崔驥徵,可興許是前段時日先失戀再險些喪子,渡盡劫波,如今心境曠達不少,再看到他,早年的患得患失、後來的錐心刺骨都消弭不見。
更直白的說,朱厚煒的喜怒哀樂都漸漸淡了,彷彿除了國事民生,再沒什麼事可讓他懸心,有時他自己也分不清,關心崔驥徵是否出於一種習慣,愛護朱載垠是否因為他是未來繼承國祚的儲君,憐憫世人是否只是緣於無法推卻的責任。
朱厚煒也不確定,凝視著頭頂那「至公無我」的匾額久了,自己還是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已然內化成一個國家機器。
他甚至已經想好,待太子長大成人,當能將自己的理想連同這個帝國一同交託時,自己便重歸塵土,結束兩世的歷史使命。
只希望那時,中國無饑寒之患,百姓無離土之心,他便能安心歸去。
拂衣便欲滄海去,但許明月隨吾身。
第十三章
九月二十四,京畿瓢潑大雨。
公侯勛貴、閣老群臣頂風冒雨,不到辰時便已齊齊聚集到奉天殿內。
楊廷和站定便發覺,自回京後除去經筵日講便不如何露面的靳貴都來了,再看孫清和靳貴匆匆對了個眼神,心中隱有猜測——恐怕今日皇帝真的要對著太后發難,這些蔚藩老人放心不下,才紛紛過來壯壯聲勢。從前他總覺得天家寡情,可如今看朱厚煒不論對親朋還是對屬僚甚至對黔首百姓,均心軟得可怕,甚至帶著脈脈溫情,只不知一貫好脾性的天子,對著血海深仇的張家會留幾分餘地了。
除去少數廠衛,此時還未有人知道,此番朱厚煒真正的敵人並不是強弩之末的張家,而是遠在安陸州的朱厚熜——那個歷史上的真正勝者,將權術人心玩弄到極致,甚至自稱天池釣叟的萬壽帝君。
隨著太監通報,年輕的天子腳步從容地邁入殿內,正襟危坐,目光淡淡地掃過全場每一個人的面目,一點寒暄都無,直截了當道:「錦衣衛這段時日查到了不少事情,雖是天家家事,但朕想著天家無私,還是該和諸位一塊合計合計,涉事之人該如何處置。」
劉鎮元、牟斌、崔驥徵三人紛紛上前,將查明之事一一道來。
這些年天家的種種不幸,全部來自於興王一脈醞釀數十年的奪位之謀。
第一步,滲透人手。萬貴妃死後,邵貴太妃把持宮務,從太醫院到六局,安插了不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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