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賀家亡父，名喚天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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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賀蘭蘭早早騎著車去上班，賀牧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吃早飯時，外婆看他欲言又止，不由笑問：“小云有什麼心事？”

賀牧雲抬頭道：“外婆，你昨天晚上怎麼哭了？”

“哪有？看到你們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哭呢……”

賀牧雲笑了笑，繼續低頭吃著碗裡的餛飩。過一陣，他又忽然問道：“外婆，我爸是怎麼死的，你給我講講吧！”

外婆臉上一僵，嘆息道：“唉……你也不小了，是該告訴你這些事了。”

賀牧雲靜靜聽著她講來，努力壓抑著不讓淚水從眼中湧出。

“你爸爸，是個很不錯的人。”

“本來，他有很好的前途，為人又誠實善良……”

“要不是因為家裡內耗，他現在……肯定也是個大人物啦！”

賀牧雲終於還是沒控制住眼淚，他混著淚水將一個餛飩送入口裡，笑道：“大人物？有多大？”

外婆看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望著窗外悠悠道：“小云，你覺得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我媽……是個了不起的人！”

“呵呵，蘭蘭起早貪黑，火燒屁股一樣每天到處跑，可是我也覺得，我女兒是個了不起的人。”

外婆接著說道：“要不是生下了你，她也不會來到這裡，她應該是……”

賀牧雲不解地看著外婆，又怕打斷她思路，只是靜靜等著她自己講來。

“你的爸爸和媽媽，本來有很好的前途，如果沒有家裡人內鬥，他們會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比你見過的任何大人物都要了不起……”

賀牧雲終於忍不住道：“外婆，您的意思是，因為我的出生，導致了這一切發生嗎？”

“不，不是的……你可千萬別瞎想！”

賀牧雲雙手微微顫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唉……可惜你爸爸那麼好個人，因為不忍心家族破敗，只得選擇了退讓，放棄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誰知道，那些‘自家人’還是不放過他，竟然非要逼死他呀！”

“你爸爸年紀輕輕就一病不起，落得個客死他鄉的結局……要是他能看著你長大，那該多好！”

賀牧雲道：“外婆，我們家族到底什麼來頭，為何非要逼爸媽出走？”

“你不要管這些事了，都過去了……他們雖然逼走了你爸媽，但終於還是土崩瓦解，再也沒有當年的風光，也算是報應吧！”

賀牧雲不罷休，仍追問道：“您就告訴我吧，就算我不為了報仇，也應該知道自己的根究竟在哪裡……”

“唉……你的根在你爸你媽身上，你爸不在了，我和你媽就是你的根。你們賀……家，已經沒有了，哪怕你想回去，報仇也好，尋根也好，都沒有了……”

賀牧雲心中好像堵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上氣來。他起身拍了拍外婆手背，笑著道：“我回家去看看，過幾天再來您這兒。我媽沒空收拾家，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

外婆擦擦眼角，笑望著他離去。又枯坐了許久，才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天實，小云也長這麼大了，你看到沒有……賀蘭家四散凋零，你要是知道，究竟是該高興，還是後悔？”

賀牧雲回到縣城租住的房子裡，將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手機。

新聞上講到了昨天一名日本商人發病墜河的事情，卻沒有說前天晚上發生在海邊的案件。

不知道那六個人還活著沒有，但肯定是主使者去善後了。

不出所料，他們果然是見不得光的。

顏氏科技千金被人襲擊的新聞也刷了出來，只是綁匪沒有索要鉅額錢財，也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