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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盈這些年在豫章,要說誰最深入地觀察、瞭解過他,非裴慶莫屬!
裴慶很清楚許盈眼光有多高,天下能讓他看得上眼的東西可不多!許氏這份政治資源,從日常閒聊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他沒有步入朝堂的打算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裴慶比誰都相信,以許盈的能力,想要什麼他都可以自己去拿。
就像許盈小時候,裴慶給他講課,說到掩藏在歷史卷冊中的權力鬥爭。裴慶感慨:「如今大周正是左支右絀,難以為繼了!誰能想到,不過幾十年前,羊氏還是眾望所歸、天下大勢所在呢?」
當初勢族內部簡直將周武帝羊煜捧的天上有地上無,活脫脫就是天降聖人,為了天下安,夏侯家才要將自家位置禪讓給羊家——簡直是王莽新朝的一個翻版。
那時的羊氏何等的意氣風發?這才過去多少年,就成了這樣了。
許盈當時對此只是隨口道:「一切表面看來免費的饋贈,其實暗中早已標註了價值,只不過付出代價是以後的事。大周的江山不是自己打下來的,而是勢族給的,有這樣的開始,之後種種便已註定。」
沒有透過戰爭打翻舊貴族,分配利益給普通人,也沒有透過戰爭建立起一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強軍,更沒有一般開國君主那樣舉世無雙的威望這樣的大周註定了先天不足。
相比起其他人當局者迷,或者說揣著明白裝糊塗,歷史系高材生的許盈要看的清楚的多。
他那時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裴慶,彷彿自己說的是無足輕重的一件小事:「羊氏是勢族捧上位的,手中的權柄有一半都是勢族給的而既然能給,自然也能收回——若是我的話,我絕不讓人給予,想要什麼,我會自己去拿。」
說這句話的那天,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但往後數年,裴慶都對那一天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只要想起來都會有些手心出汗。
或許就連許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出了怎樣了不得的話。當他說,想要什麼,自己會去
拿的時候,裴慶幾乎站立不穩——在那一瞬間,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理想已經實現!
光只是看到這樣的許盈,他就已經無比篤定這一點。
想到這些,裴慶真心實意地對許盈道:「你根本不必為這些瑣事煩心」
在裴慶看來,那都是庸人庸事,許盈壓根兒就沒必要為那些心情煩悶。他很自然地提議:「何時去建鄴,到時我與玉郎一起去。」
許盈沒有問裴慶為什麼要去建鄴,他猜測裴慶可能是想拜訪故人。隨著小朝廷南渡的人可有不少,雖然主力是汝潁一帶的勢族,但真等到成行的時候,很多勢族都派出了一兩支同行。
廣撒網、多捕魚麼,免得將來南方小朝廷情勢大好,自己卻沒來得及先佔坑。
勢族子弟的圈子有的時候很大,有的時候又很小,這些人裡面估計有不少裴慶的熟人。
「不是明日,就是後日了父親的喪事」許盈說到這裡也說不下去了。說實在的,他上輩子已經有一個父親了,恢復記憶之後再面對這輩子的父親,總有些彆扭。幸虧那時他已經在南來的路上了,不然一定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相處。
許勛其實挺疼愛許盈這個小兒子的,只是此時講究抱孫不抱子,父親和兒子的關係往往充滿了距離感。所以在許盈這輩子的回憶中,許勛這個父親並沒有很重的戲份,特別是他在南方呆久了,小時候在洛陽有關父親許勛的記憶就更淡了。
許勛人沒了,按理來說做兒子的應該悲痛欲絕才對,但這個許盈真的做不到感情是相處出來的,沒怎麼相處過的、已經六七年沒見面的父親,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就像死了一個多年不見,但很重要的親人,失落重於悲痛。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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